长命女(女儿楼系列)(42)

这一声喊显然让桑娘拾回了一些理智,只见她突然挣扎起来,想要脱离剑厚南的怀抱,同时试图劝说这个突然之间狂性大发的男人:“剑公子,呃……你若对奴家真的有意,可否待花宴结束,到时奴家一定……。”

“休想!”剑厚南低而冷地打断她,声音中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痛楚与怨怒,以及一丝可疑的喜悦。他的手如钢箍一般紧扣住怀中女人的腿弯和腰背,让她无法逃离,脚下丝毫不停,转眼走出花厅,留下一屋子落针可闻的寂静。

然后,青歌牵怒地瞪了一旁笑着看戏的卫明禺一眼,然后低声对身侧的丫鬟道:“去请看热闹的二少。”看丫鬟匆匆去了,她才又嫣然从容一笑,瞬间将所有男人的魂魄吸了回来。

这时另一个丫鬟捧上绿箫,青歌神态优雅地接过,一时间眉梢眼角的媚意去尽,转眼化成一个清丽如仙的出尘女子。箫音未起,却已成功地将剑厚南引起的尴尬荡尽。无论众人对方才的一幕如何看待,他们至少还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不只是看戏。

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青歌的身上,卫明禺和楚镜凌这才看向一脸苍白的紫霄。剑厚南超出常理的行为,让他们不只是吃惊那么简单,还有深深的担忧,只是对着应该大受打击的紫霄,想问却又不好问,唯有尴尬地沉默着。

半晌,紫霄似乎感受到他们的疑虑,不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如蚊蚋地说了一句:“好像……是旧识。”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让他失去控制。她本没认出来,但他的动作让她不由用心细看了下,那浓妆掩盖下的眉眼确与那人有几分相似,若非有心之人是察觉不到的。

那么,若真是那个人,是不是代表着她也该彻底死心?事实上,就算那个人一辈子不出现,她也不会有希望,他从来就没让她有过任何幻想的余地,只是她自己不甘心,不想去认清他的心,现在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旧识?注意到她失落幽怨的表情,再加上这两年剑厚南的郁郁寡欢,前后连接起来,卫明禺和楚镜凌对视一眼,突然有些明白了。

*****

三楼香闺,烛火摇曳,绣榻帐幔低垂至地。

桑娘看着精疲力尽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黛眉微蹙,实在想不通一个本来斯文儒雅的人怎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连话都不同她说上一句便半强迫地要了她。那个……虽然她也只是半推半就。

看到他仍在微微喘息,额上闪烁着晶亮的汗泽,她忍不住从衣堆中找出自己的锦帕,轻柔中带着怜惜地为他拭去汗水以及唇上沾染到的胭脂。

剑厚南一震,抬手抓住她温软的玉手,目光与她胶着。然后,再次伏首吻上她的唇,掀起另一场激情风暴。

天初晓,人声渐歇,不知不觉两人已纠缠了整宿。一切平息之后,他的手依然紧搂住她,没有松开的意思。

敲门声响,有丫鬟端入热水,然后传来娇柔的说话声:“娘,二少和青歌小姐正在花厅等着,说有事要同您商量呢。”

桑娘娇慵无力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瞪了眼仍一脸清醒看着自己的男人,方才淡淡应了声,算是知道。这一下她可有麻烦了。

剑厚南冲她露出一个无辜而又温柔的笑,让她想气也气不起来。

等丫鬟出去,剑厚南这才离开她的身体,下床穿戴整齐。之后走过去拧了块湿热的脸帕转回来,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残妆。

看着一张深印在记忆中的熟悉素颜在自己手下渐渐显现出来,剑厚南眼中再次浮起激动的光芒。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低哑地,他说出缠绵一夜来的第一句话,声音中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压抑和痛楚。

别开眼,桑娘不敢看他的表情,“你还不回去?家人怕要担心。”她怎不知他有一个年少貌美的妻子,她和他……原不该这样。

“你希望我走?”听到她的话,剑厚南僵住,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你又想把我塞给别的女人?”他可不会忘记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桑娘知道自己应该说是,可是却只能咬住下唇,无法出声。

见她还算有良心,剑厚南转怒为笑,大手抚上她姣美的脸蛋,这才缓缓道出一件不为外人知道的事:“紫霄不是我的妻子。除了你,我从未想过娶任何人为妻。”

见她吃惊地瞪大眼睛,他又继续解释:“和紫霄以夫妻相称,完全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获得你的消息,我应允禺少为他管理青弈门在京中的事宜,这里南来北往的人最多,消息自然是最灵通的。为了减少麻烦,所以才与紫霄假扮夫妻。”减少什么麻烦,他没好意思说。事实上,因为他医术高明,人又温和亲切,很容易得到姑娘的亲睐,刚来那段时间,说亲之人几乎要踏破门槛,让他烦不胜烦。后来,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紫霄提出这个方法,他便同意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他并不知道紫霄对他始终没有死心,只道她一直对阴极皇无法忘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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