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王妃(196)

他们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家人呢?一家老小呢?他们能有什么办法不连累他们?

军令如山,如今不受军令还要被冠上叛国贼之名,他们只有一双肩膀,无法承担这沉重的罪名。

笪丫言接下来不计伤亡便发动攻城战事,愈发让士兵们明白他们现在此时的处境,这个男人不像青篱那般爱兵将,他根本不管他们死活!商戎悲伤地发现,他们可能巳经成了青国的弃子,炮灰,只等着青王将他们最后的每分力量消耗殆尽。

六十万人!这可是六十万兄弟啊!几个明白的偏将心中都在滴血,他们在一起打拼多年,早就与下面每一个将士都有了感情,这些人是他们的手足,同胞,他们真想问问那些位高者,怎么就能狠得下心来,将这六十万人全数变相屠杀?

烈军凌军岂是用易对付的?他们也都是一方战神所带出的铁血军队,青篱将军虽然扬名四方名声不差,可那二位却比青篱的威名更大,緃然名声或许并不是实力的标志,但盛名之下又怎可能没有真才实学?

那一晚,他们满以礻可以趁着小舟偷偷渡江,偷袭得手,却在一批部队到达对岸之时城头突地亮起灯火通明,岸口两侧密林莫丛之中窜出多不胜数的伏击部队,密密麻麻的人头和震天的嘶杀声,一下子吓得人心惊胆战!

有备而战,那么偷袭便不再是剑袭,为了偷袭的轻装便甲的士兵就这么变成活靶!大批的兵士被堵在江口上天无路可逃,拼死冲杀,直到覆灭!那一夜,鲜红的血染红南江河,凌晨望去,一片积压的尸体触目惊心。

而凌国军队不知何时竟然同烈军修好,打通风城,至于风城东岸江畔,二者共同抗守大江以东,那次战役青军败得彻底,这才明白,即使两位战神都不在,那烈军的奚随风统领,也不是个无能之人。

一次受挫并没有让白丫言停顿整修,反而当下勒令他们搭建浮桥再次进攻,毫无喘息机会,这么寒冷的江水,竟让这许将士去做那民工的活儿,在寒水中冻到手足僵硬的士兵,如何还能再上战场打扙?

呼啸江风蓦地袭来,水流突然加快,商戎在士兵们的惊呼中抬起头来,捉住一个慌张跑回的小兵急问:“怎么了?”

小兵皱着鼻头哭腔道:“将军!河神发恕,江水突地加快,那系在身上的绳索一点也不够结实,好多弟被冲走了!”

“什么!”商戎不顾河水疾步踏入水中,发疯似的四处打捞,引起周围一片惊呼。

“将军!你要干什么将军。”

“将军,不要乱来啊!”

江水果然急许多,商戎一仲重心不稳,险些摔倒,慌忙中手里一捞一探捉住一根巳经巳断了一截的绳索,这才定住了身体。

定睛看了看手心里的半截紤绳索,旁边的士兵哭道:“那是绑着李越的,他好好一个小伙子,还未娶妻,就这么……”

商戎如遭雷击,定定站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寒风刺骨,将人心底里的不平也吹的一干二净。

那个前一刻还在对着他笑的坚强的人,不在了,那仲前一刻还安慰着他,定要一起等到青篱将军归来的男儿,就这么走了,那个前一刻还说要活蹦乱跳的青年,巳经不能回来了!商戎紧握着绳索,一在胸中嘶吼,青篱将军!你快来看看吧!快些归来吧!不要再让这些为家为国的男儿被如此不公地牺牲!不要再让我们的兄弟如此窝囊地死去。

悲从中来,却只能怨恨自己的无能,如今群龙无首,谁能有这个魄有这个能力站出来领着这批将士反抗而起?不是他不想,只是除了青篱将军,谁能服众?若不能全军响应,反而会造成自己大军自相残杀。他们能做的,竟然只能等待,不断失去一条又一条兄弟的性命………

“不许哭!勇的祭奠不需要眼泪!”商戎愤恨吼着,摇晃着那个大哭的小兵。

“将军……你也哭了……”

商戎一愣,往脸上摸去,五指触及之处,湿了一片。

西岸江中,威猛虎将,无声落泪。

相对而言,大江东岸,则是一派威严壮阔的军队,营帐扎得整整齐齐,列队庄严肃穆毫无凌乱,黑色绣了‘烈’字和火红绣了‘凌’字的两队大旗在烈风之中飞舞摇曳,散发着逼人气势。

江堤之上,奚随风满头白发随风飘扬,一身烈埳骑统一的黑色衣袍,英俊坚毅的面庞有着冷酷凝重之色,负手而立,遥遥远望江中建起的浮桥,棱角分明的唇勾勒出一丝冷笑。

“白钟言和青王真是无耻至极!”

“奚统领此言有理,竟然趁着我军将帅不在此地,就设法偷袭,若不是收到奚统领的通知,只怕就是我凌军探得情况也会措手不及造成死伤惨重!青国那帮兔崽子太可恨了!若是我家元帅在此地,哪里会怕他们!”韩偌愤恨遥望,双目通红,好像恨不得扎过去将青国士兵撕成碎片。另一凌国将军马之韵在一旁助威吶喊,也大有上前厮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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