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花儿(206)

荷沅忙答:“祖海不在上海,否则他一定跑得比我还快。刚刚电话里他还说,朱总难得来,要我好好招呼。”

朱总微笑道:“我今天特意过来会见一位比我高几届的校友,北京过来的,我们最近工作繁忙,也难得一见。等他住下后我们再一起去吃饭。我的校友是个雅人,不过当时在校时候,这种雅是大毒草,哈哈。”

荷沅心想,什么校友这么厉害,可以让朱总特意跑上海来会面?北京来的,会不会是什么大官?而且,朱总为什么会见老校友时候带上豆豆,还叫上她和祖海?荷沅有点想不通。

因为荷沅知道,朱总这人不大会做那种师出无名的事,祖海第一次见朱总后曾说,朱总心思极其缜密,一举一动都有原因。忽然想到,豆豆今天打扮得很出色,一身干练而不失妩媚的收腰烟灰套装,里面是墨绿衬衫,白色圆润的珍珠耳环项链套,映得豆豆唇红齿白,虽然豆豆并不美艳,今天却非常耐看。荷沅很想拉住豆豆问个清楚,可惜朱总连上个厕所都不曾,一起坐在套房客厅里闲扯家常。

幸好,朱总老校友的很快入住,荷沅估计朱总与她约时间是根据他老校友到达时间来定的。电话过后,朱总便起身率众出去,荷沅注意到,朱总飞快地整了整领带,他的秘书给他拉直身后的西服下摆,荷沅感觉,这个老校友一定很有来头,否则,朱总已经是很权高位重了,不用那么注意细节。看来朱总的秘书也知道这个人。荷沅自己今天穿的是一件嫩黄真丝棉褛,她当初看见棉褛的时候不由想起以前在外贸店买的那一件,买回来给祖海看,祖海也认识,他当初一样的也有一件,不过颜色不一样。里面是蟹青的西装套,配湖水绿衬衫,首饰全无。

一行到朱总老校友的住处,见那门大开着,看来也是一间套房。荷沅看进去,里面三个人,可她的目光见到其中一个人后,便不见其他,心中不由忖度,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样的人,配得上一句古话: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且那玉是羊脂美玉。

朱总敲门上去,与那人热情握手。从他们的寒暄中,荷沅知道这人姓骆,朱总叫他老骆,大约是微服在外,不愿意以官名示人。寒暄过后,互相介绍各自带来的人,老骆带的两个男子都是他部下,不过介绍来介绍去,荷沅还是不知道老骆是什么单位的。朱总先介绍豆豆,说是原来的部下,现在出来单干,女强人。第二个介绍荷沅,朱总笑道:“本来应该成为我得力部下,结果小姑娘抢着结婚,跑来上海。老骆,我们这几天在上海都可以找她这个地头蛇出力。”最后介绍他的秘书。荷沅发现,老骆这人的微笑远看着如沐春风,但不能近看,那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人。朱总也差不多,也是看似和善。至此,荷沅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叫上她,真要一个地头蛇的话,广宁在上海有办事处,用不着她。不过暂时不提,光是见见豆豆,看看这个老骆的风采也是值得。荷沅看向豆豆的时候,却见豆豆眉开眼笑地注视着老骆,神情没以往活络。荷沅本想踢她一脚提示,终于没有,心说这小妮子该不会是久慕老骆艳名,今日一见,大慰平生了吧。

只是才到餐厅坐稳的时候,荷沅手机作响。一看显示,她便皱了眉头,居然是大老板林德来的电话,荷沅只得出包厢门接听。林德开门见山:“梁小姐,左颂文的那份单子时间非常紧迫,你不能因为不熟悉业务而耽搁。”

荷沅惊讶,什么,她出发前发出的传真,左颂文这么快便告到林德那儿了?果然是传说中的铁杆。她轻而清楚地回答:“老板,左先生传真中的报价有些不合理处,我给他指出让他尽快回复。不会耽搁。”

林德显然是先入为主了,“左那一行的价格浮动很正常,浮动范围通常比你平常接触的大,你今天就过去公司重新确认传真报价,不能拖延时间。”

荷沅不由皱了皱眉头,林德好没道理。但她还是答应:“好的,我立刻给左先生传真。”与林德说了再见,她立刻往办公室打电话,正好,她的助手都还加班。“Linda,告诉我九六年钢铁与铜价格的大致走向,尤其是上个月的价格曲线比较年中时候是高还是低。”

Linda很有意思,自己找了一个中间价格为中线,然后非常准确地说出某月某日起价格跌破这条中线,某月某日第一波跌势到头,又几天后超过中线。荷沅一一记住,听到最后,十一月十二月的价格都是低于中线,不由一笑,道:“OK,谢谢你,Linda。你把曲线与中线都加粗一下,现在立刻发给左颂文,对,下面什么都不用写。记住,立刻发,左颂文正等在传真机旁。”左颂文如果是聪明人,他应该清楚两张曲线图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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