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山好水好花儿(327)

祖海终究是不放心撇下荷沅,拿了衣服关上橱门,往外瞧瞧荷沅对着房间门怒目圆瞪,他连忙缩头进去。脱了衣服忍不住又钻出头来瞧瞧,见荷沅已经转回身去背对着他,而且还低着头。祖海不知道荷沅会不会是在哭,可看了一会儿只见什么动静都没有,才一颗心七上八下地进去洗澡。清凉的水往他微醺发热的脑袋上一浇,他便改了主意,准备洗完后作低伏小。又怎么了,荷沅正生气嘛,顺顺她是应该的,再说事情起因是他。只是祖海觉得奇怪,究竟是谁在与他过不去呢?竟然别有用心地寄出那么四张不上路的照片给荷沅,不存心看他们两个要好不顺眼吗?

但等祖海洗完澡,只围着一条浴巾有点不放心的探头往客厅一看,发现荷沅已经不在原来位置上。祖海心中急了,不等穿上衣服,将每个房间角角落落都开灯搜了一遍,一边急着拨打荷沅的手机,关机。祖海存着侥幸,打开橱门也看,因为以前荷沅曾经猫在橱里等他回来吓他,可今天也是没人。祖海想象得出荷沅离开时候的愤怒,因为他从来都没那么敷衍过她。

祖海不知道荷沅会去哪里,她一个人那么晚出去干什么,会不会气他与别的女人勾三搭四她也照着做来气他?祖海冲到门口,才发觉自己围着一块已经摇摇欲坠的浴巾,只得回来另找出门衣服穿上。

荷沅这时候还没走远,她怒气冲冲地攥着车钥匙下去,在地下停车场远远遇见林西韵。林西韵在昏暗灯光下没看清荷沅的脸色,没走近便说了句:“对不起,我没照你的话做,现在人民币汇率看起来暂时不会跌,我们公司会有损失。现在只有趁合同还没真正实施前与对方好言商谈了。”

荷沅这时候满脑子都在集中脑细胞骂祖海,闻言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理解林西韵话中的意思,忙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东南亚那边形势还没走到头呢。”

林西韵这几天被公司事务追得晕头转向,发觉荷沅有点古怪,但没太在意,又跟着说了句:“本来也要去敲你家的门。孔祥龙来电话,问你好不好。我说好,没事。他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没跟他实说,劝他回来上海工作,不要再想报仇的事,何况许寂寂婚约取消,孩子也打掉了。孔教头说他与许寂寂联系了,但没联系到她本人,许寂寂本人据说已经离开内蒙,他也会很快回来上海。孔祥龙知道钱是你塞在他裤袋里后,提出要将钱还给你。”

荷沅需得转一下脑子才能从骂祖海的语句包围中抽调部分脑细胞考虑林西韵的话,然后又转一下脑子才考虑出该怎么回答。“林教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就与孔教头直说是我出主意坏他壮志,将他闷倒的吧。他过来如果还要与我划清界线还我的钱,你请先帮我收着。我现在出去有点事。”说着便退步而走,直至转进她的车子。

林西韵觉得奇怪,回答着“好吧”,挥挥手让荷沅忙她的。从荷沅的话里,林西韵已经听出,不等孔祥龙听到真相后暴怒,荷沅自己已经自觉做好准备与孔祥龙划清界线了。林西韵转身缓缓走出车库,心中不由得想着,许寂寂就不用说了,太对不起人,她都不愿面对许寂寂。而孔祥龙那时候心急上火,做事没顾到他人,因为他本来就是个一根筋的人。估计回来后听说内情还得再次上火,从此与荷沅绝交。林西韵心想,这件事,还是她兜了来吧,不能让荷沅去内蒙出力出汗了还得受怨恨。是了,就说整件事是她遥控指挥。

林西韵低头想着心事,没料到有人急急赶来大喊一声:“林教头看没看到荷沅?”林西韵吃了一惊,抬头见是祖海,忙道:“荷沅刚走。”

祖海心说,果然出走了。他冲出几步,又刹住,问了句:“谢谢,她有没说去哪里?”

林西韵吃惊地看看祖海,心说这小两口闹事了?“没说,她只说有事。”

祖海又说声“谢谢”,匆匆赶向他的车子。下楼唯有一个目标,便是追上荷沅。但上了车后便愣住了,这方向盘该往哪儿打?出门后道路四通八达,荷沅会去哪里?即便是回她父母家回安仁里都有可能。祖海第一个念头便是打电话给青峦,要他留意荷沅的动向,如果见到荷沅立刻通知。青峦当然要问个为什么,祖海只简单说吵架了。

然后,祖海有点漫无目的地上路,心惊胆颤地下意识地赶到黄浦江边,探头探脑穿行于双双对对密集的外滩找寻单身女子,还时不时看看手机是不是有响动。倒是差点招来几个借着夜色做生意的女人。但找了一晚,都没找到人,反而是青峦电话不时从加班现场打来问询,祖海真恨不得关了手机,但又怕关了手机连荷沅的电话也给拒绝,只得忍受青峦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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