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妃(19)

我记得那日皇上身边的万公公小声的说了句——郡主很适合住在凤仪宫里,那句话皇上分明是听见了,却只是笑笑,佯作未闻。一身明晃晃的皇袍的映衬下,皇上的笑显得高深莫测。酷暑的天,我的脊背莫名的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自那日起,我从慈宁宫里搬了出来,入住了皇后的凤仪宫。

虽然太后不喜皇后,皇上一直对皇后是恩宠有加,十年来,一直荣宠不减。我入住凤仪宫后,更是察觉到,皇上去皇后的凤仪宫就寝的次数愈来愈多了。甚至宫中传言,皇上可能要立五皇子为太子。

皇后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我却发觉,皇上那俊美的笑容,酷似罂粟。那笑仿佛是一层皮,皮下面,却是彻骨的凉。

我收回了纷乱的思绪,正要从钥亲王府的门口出去,崔将军就俯身凑近告诉我,“郡主,今儿白天皇上去了凤仪宫,和皇后说笑,就说到你的身上了,这会儿已经知道你不在宫中,皇上正大发雷霆,命了新科状元宇文坼来接你回宫。”

见崔将军知道皇上发怒后,满脸的担忧,我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担。”

呵,皇上要真发怒的话,就不会命他面前的红人宇文坼来接我了。

宇文坼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听说刚满二十,满腹经文,学富五车,人又长的俊美绝伦,是我祁月国不可多得的人才。

更重要的是,宇文坼是文官。嘻,又不是命御林军来拿我,我才不怕呢!皇阿叔既命了文官来接我回宫,自然是生气不到哪里的。

不过,我现在不想随宇文坼回宫。要是随了他走,皇上势必会知道我是回了叔叔的家,不知为何,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塌实,我不想要皇上知道。

皇上是君,叔叔是臣……我要亲眼见到叔叔回到了我身边,心里才会塌实。

我从钥亲王府的后门走,并嘱咐崔将军在我离开后,去告诉宇文坼,就说我不在王府里。

才刚一打开后院的门,就见一个发束金冠的男子背向我负手而立,微风吹来,柔韧的长发轻扬,说不出的邪魅和诱惑。

我想那可能是宇文坼吧。

我在心里暗骂那宇文坼,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他怎么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竟然知道,先我一步在后院的门口堵我。现在是正门和偏门都被堵死了,我想走都走不了。

我的心一片死灰,正要缩回去,已见男子转过了身来。

“二……二皇子……”我的舌好像被什么咬住了,竟说不出成句的话来。

咳,现在我是真的藏觅不得了,前门有宇文坼的人,后门有二皇子!

晕,我刚才怎么没认出他来,自从举行成年礼后,他就穿的是成年男子的元服了,一头如缎的发再也不像以前总角的样子,全都束了起来。皇族本身的高贵,再加上那邪肆的俊美,我的身高只到他的胸,他居高临下的睨视我,那姿态使得本就倨傲的他更加的不可一世。

哈哈,郎君风流,佚立于王府门口!

不过,我此时笑不起来,真的笑不起来,每次见到二皇子上官致誉,我都笑不起来。

我壮起胆子,学着他睨视我一样的睇着他,“你要干嘛!”

“白痴。”二皇子的声音已经很低沉又有磁性了,语调虽然一贯的轻佻,却依旧让我沉陷其中,我一时间竟忘记

了要回驳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我塞进了他的马车。

我这才急着要下车,一面吵嚷,“上官致誉,我要下车,我不坐你的车!”

二皇子有意无意的拿了块纱布在手上,自语着,“昨儿受了点小伤,刚刚出门不懂事的奴才将纱布取多了,这还有这么长的一段纱布,我把它绑哪儿呢?”说着话,他竟然还很正经的用眼神询问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在警告我,我再闹,他就要用纱布封了我的嘴。

“你……”我气急败坏的看着他,眼神可以将他剜出一个洞,嘴上却不敢再吵闹了。

“白痴。”又扔下句损我的话,二皇子竟然不再理我,手枕着他那高贵的头颅,倚在锦鸾上闭目养神。

马车走过钥亲王府的前门时,我听到宇文坼的侍卫例行盘问,“什么人?”

今天二皇子一个随从都没带,马车上除了我和他,就只有一个赶车的车夫。二皇子不理会外面的侍卫,依然懒懒的倚在锦鸾上,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我呢,自然是巴不得外面的人看不到我,又岂会开口?

车帘被侍卫粗鲁的掀了开来,我玩味的淡笑着。

“二……皇子,奴才不知是您,冒犯了您,请二皇子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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