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妃(23)

我没死,我没死,我的欢快让我有了活力,我高兴的‘咻’地下床,才要站起,身子就就因为之前的虚脱而一阵眩晕。

我以为我要跌在地上,没料,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我及时的扶起。

我这才注意到这房里还有人,看去,扶起我的人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看他的衣着华美,气质脱俗,面容清清冷冷,想来他定是今日来为太后祝寿的王公贵族子弟。

“你……你是谁?”我满脑子的疑问。

惊讶之后,我才仔细打量我面前的这个少年。

我先是注意到他的衣服。他穿的衣袍的布料绝对是祁月国最上等的,那料子我只在皇宫里见过,传闻是北邪国进贡给祁月国的,因为数量有限,因而,民间无有,只有皇子们才有资格穿它。

难道他是皇子?

不可能的!我把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皇上只有七个皇子,五皇子、六皇子还牙牙学语,其余的五位,我又是见过的。

知道他不是皇子后,我又在猜测他是哪个重臣或者宗室的子弟。

其次,我注意他的华衣的外袍竟然是用天蚕丝织成的!天蚕丝乃是世间奇珍,盛产在北邪国,我祁月朝即使是皇室,也没人那么奢侈的用整件天蚕丝纺织衣物。

难道……?

“我不是祁月国人。”像是猜透了我在疑惑什么,少年不急不缓的应我。

我看去,只见他的眼神异常淡定,琥珀一样的颜色温润清澈,眸色如水,一点瞳芒绚烂得就像夜晚倒映在湖水中的星光,随即,又仿佛旋风一样被带走了一切的思绪,让看着他的眸子的人,沉陷、安定,甚至是信任他。

我的脑子突然一热,顷刻之间,只觉得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淡化模糊黯然失色,天光洇染成一层薄而浅的底景,唯有面前的男人,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光流色彩如同潮水拥覆过来,鲜艳夺目,顺着他的面目轮廓蜿蜒流淌。

那午后的阳辉都带着微微的蓝,整个寝殿笼在一片水蓝中。有缭绕的雾气,自地下升腾宛转,茜纱一样的薄云在天地之间流泻……

这几年在皇宫,我见过的美男无数,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子的面前回不过神来。

我有些尴尬,“你……”

少年见我尴尬,以为是他的手扶着我虚软的身子,男女授受不亲,所以……

他面上微赧,将手从我的腰上移开,随即淡定如初,“我居住在北邪国。究竟祖籍何处,就无从记忆了。此次祁月国与北邪国交战,北邪国全军覆没。祁月国的将军回程途中,见我衣着华美,以为我是北邪国的皇族,所以,就将我以‘俘虏’的身份带到了这里的皇宫,等候皇上的发落。”

我见他言语温和,面色却始终淡凉,似乎有意识间,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我暗衬他现在是俘虏,会对这里的人生起警惕之心,也是正常的。

我笑问:“你不是北邪国的皇族?”

少年退后两步,像是在与我这个女子保持距离,随后从容的应道:“我这样的服饰,在祁月国是贡品,可是在北邪国,天蚕丝和绢丝,可不是贡品,只要有钱,都穿得起的。”

他的话虽然说的轻描淡写,我却也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在祁月国,天蚕丝是贡品,皇家以外的人穿,是要杀头的;而在北邪国,天蚕丝虽然不是贡品,不过,因为天蚕丝的产量少,要穿整匹这样的衣服的人,也是身份不浅呀!

我感觉到身上凉飕飕的,这才记起我之前落了水,现在衣服都还湿着呢。“是你救了我吗?”

“举手之劳。”他道。

我怕感染风寒,想着换衣服,跑至寝殿门口,又意识到我这样子出去的话,皇上他们一定会听到我落水的风声。

我思量了一下,又转回寝殿,“你……你能借我衣服吗?”

少年微一犹豫,点了点头。

隔着纱帏,我脱掉了一身湿衣,他背着身,将他的外袍和那天蚕丝的绢袍递给了我。我换衣服的时候,闻到了他衣服上淡淡的龙诞香。淡到,不凑近那衣服,根本闻不出来。

我摇了摇头,在祁月国,只有皇上一人才能熏龙诞香啊,在北邪国,也是一样。他是北邪国的皇上么?我边穿衣服边分析着,他能将这么贵重的衣服借给我,且又不知我的身份,想来这些衣物在他的眼里,价值微薄。

可是,他否决了他是北邪国的皇族,他的眼波沉定似海,虽然面色也勉强算得上温和,却没有一丝温度。和人说话举止得体,却仿佛在心里建立了一面无形的墙,将自己的心与别人的心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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