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76)

原来皆只因为,龙天浚,与在护国寺与我一见钟情的那个男人,我的子郁,煌灼………与煌灼是孪生兄弟的关系。孪生子之间向来有种微妙的联系,只因为煌灼对我的一见钟情,龙天浚他,也莫名地对我有了好感。

其实细想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龙天浚的沉稳内敛,与在职护国将军的身份的煌灼,性子是很想像的。甚至是他们的表兄弟李展翼的身上,因为流着一部分相同的血液,某些方面,脾性也是相投的。

而此时,李展翼因为兼职的贴身护卫,也在勤政殿内。

自从煌灼说出自己与龙天浚是孪生兄弟的关系后,李展翼便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煌灼。面前的,这个往日或用兵运筹帷幄,或冷血淡漠,或谈笑风流,也或者这一刻这样忧伤的男子,竟是自己的表哥………..

不知,这是对于煌灼而言,身上流着飞扬跋扈的李太妃的血液和亦是皇室血脉的悲哀,还是该庆幸,对于自己而言,凭空多出这样的一位表哥?

再也分不清悲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不知自己是怎样一步一步走下勤政殿,到了殿下,到了煌灼的面前的。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夜多少也有了一些了然。寻常人家,孪生子生出,自是大喜的事。可是皇室中若出现孪生子,则被视为皇室大凶之兆。不仅是那对孪生子,甚至生出孪生子的妃子,都免不了被帝王处罚的命运。

因为不能在几年或者十几年几十年后,有两个相貌一模一样地男子争夺那帝王。孪生子长大后,相貌大半无所迥异,皇室自然要避免发生这样的事。

而一向在后宫中争宠非常有手段的李太妃,当年跋扈的那贵妃,怎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生下了孪生子?几乎是在两个孩子落地时,贵妃便一句决然的话说出:“神不知鬼不觉地扼死一个。”

于是,那个幸存的人是龙天浚,被‘扼死’的,是煌灼。

奉命执行此事的人终是不忍心,煌灼到底没被扼死。却不知怎么的,被朝中一位魏大人收养。成就了现在的我的子郁,大周国的龙煌灼。

夜猜到了大概,具体的始末,到底是没猜出。此刻的煌灼自然是知道真相了,却无心提及。任谁,知道自己自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自己的母亲狠心地撂下‘扼死’的话,心里也郁郁难受吧。

更何况,今日是在要取龙天浚与李太妃的性命时,真相浮出水面。情何以堪?

回想起在那一刻,在李太妃因煌灼多日急于赶路,风尘仆仆破了的衣袍露出的肩胛上的图腾识出煌灼是自己的亲生子,并且以此追溯以往,而根据魏父临终前告知的自己并非魏家亲子,是出自于宫廷的话断定李太妃所言非虚时,自己是怎样的心境?

到现在为止,煌灼都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你多年来手握重兵,父皇却丝毫不担心你会谋反,还赐以皇姓,竟是因为父子连心,骨血相融的亲情使然。只可惜,父皇到临终时,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流落在外的,这么优秀的皇子。”

说着话,夜突然笑了,不知道是嫉妒煌灼是龙天浚的孪生哥哥,而不与自己是孪生兄弟,还是在庆幸他与煌灼终究身体里流着一半同样的血液。煌灼要是与自己是孪生兄弟,那该多好。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夜如此地艳羡龙天浚。

夜带着几分促狭的笑,“父皇在位时,便有封你为异姓王的心思;我即位以来,提到了多少次要对你封王划土,你又拒绝了多少次?这一次,你终归是拒绝不了了,我的亲王兄弟。”

夜的手还没搭上煌灼的肩,煌灼已一步退开。

“此次回京,一半的原因是为你护驾。先且不说你以生命垂危将我骗回来,好在你不出此阴险狡诈的一招,我也有事归京。既回了京城一趟,便亲自与你辞官,向你辞行。最多再待在京城月余,我便离开,永世不踏入京城一步。”若在这之前,与无衣离开便离开罢,也不会说出此等永不回京城的话来。可是今早李太妃的话,对他而言,实在是打击。

听罢,夜一笑,嘲弄地道:“不但又提及辞官,索性一并拒绝你亲王的封号。你拒绝的了那封号,拒绝的了,你本来的身份么?”

“多说无益。”煌灼淡言,“我不希望我们最后相处的月来时日,因为这事,而闹的不欢。”

夜一忍,甫拾阶而回御桌,将桌上的奏章尽数丢到殿下,又下令将这三四月堆积的所有奏章都让宫人搬来大殿上,再过去了煌灼身边,冷笑地看了一眼,遂仰躺在奏章上,随手拿起一本没被批阅的,边看着奏章,边冷冷地道:“我也不希望,为眼前这事,我们闹的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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