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81)

夜没有反驳,只是略有担心地问:“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煌灼道:“得不到她,你甘心么?现在她即使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不也没停止过将她揽回身边的行径么?”手搭上夜的肩,慎重地道:“既然她注定、迟早是你的,为何你不早些行使作为她的男人的权利?”

夜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确实,拖的够久了,以前还没察觉,自从经过了在京外找寻她三月的时光,他发觉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

为齐国使臣践行的虽然是晚宴,然而自那日清晨起,夜和煌灼便一路陪着齐国使臣。午后在回春宫换衣时,夜将自己的一袭便服掷给煌灼,煌灼接过。脱了外袍,正要穿上夜拿给他的衣服时,夜已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

煌灼看去,夜的手里赫然拿着一个荷包,正是在齐国江北,无衣绣给他的。刚刚换衣服,那荷包不知怎么地,从怀里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夜已是大笑道:“这么差的绣工,也好意思带在身上。”看煌灼脸色不对,夜了然眯眼,“别告诉我,是出自你那无衣之手?”

一向好脾气的煌灼恶狠狠地从夜的手里夺过荷包,示警地看过夜一眼。

正要再度将荷包放回怀中,荷包里一截丝线掉了出来,夜本是促狭心起,去扯那丝线,没料,丝线到手后,线下的一块玉坠映入眼帘,突然就刺伤了夜的眼。

那玉坠正是无衣送于自己的,不但对自己的意义重大,对无衣而言,更是意义重大。见夜将玉坠扯了过来,煌灼愈加愤懑。正欲与夜大打出手,却见夜的脸色,在看到那玉坠起,就蓦地僵滞了下来。也没多起疑,不过见夜神情异常,煌灼也打消了迁怒夜的意思。

“哪来的?”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是,声音还是带着哑涩和颤抖。

煌灼未语,只将玉坠取回,复又放进了荷包,收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这话,煌灼已经出了回春宫。

夜一人站在偌大的寝宫里,突然就站立不稳,趔趄了一步扶住了宫墙,感觉身体重的自己再也负荷不起。

那块玉坠,那块玉坠他见过的。婉妃临终的那晚,他和皇后从久候着的殿外回去,她的手里,就握着那块玉坠。那块玉坠,婉妃临终前,留给她的......

现在,竟然在煌灼的手里,被煌灼,收在那无衣修给他的荷包里,放在贴身处。那样独一无二的玉坠,世间绝对不会再有第二块相同的......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几乎是同时,那晚的其他景象历历在目,除了那玉坠,那方手绢上绣着的《诗经·秦风》中的《无衣》的字迹......

无衣,玉坠,她说她喜欢的人是齐国的魏国公,她去了齐国几月u,那几月,煌灼也正好在齐国,正好,嫁接那齐国魏国公的身份......无数缤纷的碎片突然跳窜在夜的脑海里,如锤一样一下下地敲打着他的脑海。

不,不,那个人,一定不可能是煌灼,一定不是,一定不是,不是!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许多的巧合并不是无迹可寻,只是,夜从来没有去多想过什么,去怀疑过什么。和煌灼那样的关系呀。

“嘭!”颤抖的手无意识地打翻了桌案上的茶几,“来人!”他沉沉地,颤抖地下令。

话音刚落,李展翼已经作揖于面前,夜看着李展翼,突然暴喝道:“朕叫你半月后将齐国的魏国公带到朕的面前,半个月过去了,人呢!”

“皇上恕罪!”

“去,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快地,将齐国魏国公带到朕的面前,快去!!”

“是!”

夜滑坐在寝宫的地板上,在她亲口说出她喜欢的人是齐国魏国公的时候,他是多么地震怒。现在他才知道,那时候的震怒,比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他突然希望她爱着的那个人,真的是那个单纯的齐国魏国公,也不要是煌灼。不要!

即使再爱她,再不能没有她,叫他,又怎样去与煌灼争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是煌灼啊!!!

况且,那个人真的是煌灼的话,她和煌灼,又该是怎样的蝶鹤情深?他知道的,她是那么地爱着那个魏国公;而那个魏国公,与他手足情深的煌灼,亦是多么地看着无衣,爱着她。他们根本一直就是两情相悦。根本一直就是!

这样的两情相依,叫他又怎样去将他们两两拆散?怎么能下的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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