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83)

不过一扶手,短短时间地以内力襄助,不知是因为煌灼那温润的目光给了他力量,还是煌灼输进他身体里的内力给了他力量。夜,重又恢复精神了。

恰巧这时皇后面带温雅笑容地走了过来,“皇上,龙将军,开宴了。”

煌灼与夜方才收回看着彼此的目光,各自低头一笑,入了朝鹤楼。

席间觥踌交错,歌舞升平。齐国使臣鬼话连篇地对大周说着祝颂的酒词,‘五谷丰登’‘风调雨顺’‘龙轩大吉’地朝贺着。夜一一搭理,煌灼与皇后亦都各持礼道。

究竟齐国使臣都祝颂了些什么,自己又搭理了什么,夜全然没有印象,只是机械地以帝王身份主持大局。好在,到底没有像之前始知煌灼与公主的情意的那时,那般的心痛不堪。不能太心痛,以免给煌灼压力,让煌灼心里过意不去。况且,此时也不是只顾儿女情长的时候。

宴会进行了片刻的时候,皇后突然似记起了什么,对夜禀报道:“瞧臣妾这记性,倒是把其他的事给忘了,茼茼的宫人刚来禀报,八王爷齐宕恰巧身体不舒服,茼茼去睿清王府照顾齐宕,本应允皇上她今晚会出席晚宴的,到底临发事故,茼茼来不了了。”

乍闻她的名字,他的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却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煌灼手握酒樽,蹙着眉,担忧地看了一眼夜。夜笑了笑,低声,“我没事。”

皇后这时又歉意地看着煌灼,笑道:“本宫三日前话说重了,龙将军别介意才是。”

煌灼微微一抿唇,“怎会见怪?”

皇后似觉煌灼有些冷淡,微有些尴尬,随即周旋道:“本宫本是因知道表妹会出席宴席,方才想,公主在此,驸马缺席,一心为表妹着想,怕旁人对表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遂才极力要求龙将军务必莅临的。那日言辞过急,是本宫的不是。今日将军倒是出席宴席了,表妹又没到,更是本宫的不是了。”

煌灼似觉皇后的话说的很有意思,一哂,右手微抬,抿一口酒,淡笑不语。

见煌灼未予置之,皇后自讨了没趣,知煌灼难以再对自己开口,遂也不再言语。不过一窘迫,嘴角已嗪了一缕微微的笑,她的仪表,再度雍容大方。

这时候已闻煌灼开口,这向来在外人面前,除了面对夜还比较温润外,对其他人均冷酷淡漠的男子一开口,立即吸引了宴会上所有人的注目。宴会上的所有人,都看着坐在大周帝王旁边的那个似温润,又似冷残的男子。

只听他问道:“鄙人素来孤陋寡闻,今日得见齐国首相实在三生有幸。闻得首相大人在齐国当政有二十年余,首相大人,定知道高粲此人了?”

微微抬手,抿了自开宴后的第二口酒。眼中带笑,分不清是温和还是冷侫,却又看似尔雅地看着正对面的齐国首相,这次前来大周签订和约的首席使臣。

明明是有求于人解答问题,举止与言行偏偏就能摆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来,而周围的人似乎也觉得他的态度理所当然。

煌灼之名早名扬四海,此时与齐国首相大人主动说话,齐国首相竟生出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来。只知大周的煌灼是个战场上的神话,竟不知真人如此风度翩翩,谈吐更加不凡,无一丝武人的粗陋之习,抑扬顿挫的语调,倒堪与他这个首相大人并论相提。看着煌灼,齐国首相的脑海里蓦地冒出‘惊艳’这个字眼来。

不说齐国首相,另些齐国人,甚至是大周这边的官员,以及夜,都看向了煌灼。夜微微眯眼,不解煌灼怎地突地问起了齐国的高粲。

高粲这个名字,夜还是有印象的。齐国的一位将军。不是都消失了十多年了么?煌灼问起高粲,约是同是军人的缘故吧。夜如此想。

这厢齐国首相几乎是立刻弹跳起来答道:“高粲乃是当今齐帝高崇的堂兄,齐国亲王高远之庶子。少时居于皇寺达十五年之久。少年堂堂,文武风流。高远爱其才,令其认祖归宗。后参军屡立战功,被齐帝封作王侯......”

这些煌灼早已知晓,自是没有兴趣再听。

他弹了弹衣角站起来,以一种傲慢的步伐走下宴池,还在宴池里舞蹈得衣袂飘飘的舞姬立刻识趣地退了下去。煌灼的面容上带着一丝疲倦和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疏离,却好像发光似的牢牢吸引住人的眼睛,“我没有兴趣听他的生平事迹,这些,早在齐国时,我已听过无数次。”

“那......”齐国首相颇有些汗颜,客气地询问,“那将军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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