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199)

“龙御夜,我被强暴了。”静静看他,勉强牵扯出一个笑容。

他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你别开这样的玩笑。”

“你喜欢的女子再也不冰清玉洁了,这样的我,不值得你再花费丝毫的感情。”就这样说清楚吧,他是帝王,该好好地把心思用在朝政上,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你在说什么?”

“我身子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生病呢?真的,本人糟蹋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我被人强暴了的事实。”

窒息。

极度压抑的声音:“谁干的?”

“没看清楚。”是压根就看不见。

他终于发飙了,劈头骂道:“将军府那么多的人都是做什么的,你身边的宫人又都去做什么了,身边就没有几个身手好的侍卫跟着么。堂堂的公主的身上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笨头笨脑的,被人毁了清白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连翘呢,她一向不是很机灵么,人呢!”

“这次回京后,便允连翘回家省亲去了。”

“你……”话音滞住。

“龙御夜……”

“现在不要和我说话!”他粗暴地打断我的话,起身,良久都在思索我陈述的事实,像是在判断我的话的真伪,在意识到我所言非虚时,猛然袭上心头的刺痛让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便趔趄一步,一下颤抖,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哐啷的茶盏碎地的声音,分不清是割裂了我的心还是他的心,窒息的气氛下,苍白的手指拽紧丝被,抱着膝,哽咽出声,“连你,也不屑理我了么?”

却是置若未闻,一步一步地,他退出了屋。转身竟是踉跄着远去了,然后便听到马嘶声,“驾!”他竟是扬鞭策马扬长而去。

手拽着丝被,我便笑出了泪。龙御夜闻此事实,已是如此反应。子郁呢,子郁又会如何?也是这样的,离我而去么?是不是,见到了他,便只字不提,与他远走高飞,瞒他一生一世?不,无论是欺瞒龙御夜还是欺瞒子郁,我都做不到。

指甲陷进了手心里血影点点都不自知,刺痛实在不容忽视时,低眼才见到。看着手心里血影斑斑,一股自厌的情绪油然自心底而生,牢牢地攫住了我。这样脏的自己啊,是男人都会嫌弃的,连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呀。

…………

疯了样地纵马离开睿清王府。

哪里是不屑理她嫌弃她呢,即使心生生地被凌迟,也只嫉恨那个玷污了她的人,丝毫也不迁怒她啊。反倒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连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清白都守不住。再在她面前待下去,自责、愧疚、自怨自艾疯狂吞噬者他的神态,失控的他,担保不了他会做出什么来。

夜色苍莽,只是不停地驾马,没有目的地。他自己的大内侍卫,睿清王见他失控离开后,差遣的那么多的高手恐他发生什么意外追赶而去,都跟丢了他。

座下骏马突奔的疯狂终于在他的手颤抖的连缰绳都握不住的那一刻栽下马去。便任由自己重重摔下,徒惹一身伤痕累累。

“夜。”

耳畔回荡着煌灼忧切轻颤的声音,便觉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扶起了自己。他头昏脑重地睁开眼,煌灼一身洁净白衣便觉炫目的很,“子郁……”才叫了一声煌灼的名字,便觉说不出什么话来。

“别说话,你心里难过,我知道,我都知道。”怎么放心夜呢,自出了那样的事起,一面让李鹤护卫公主,一面便注意着夜的动静。知道夜今晚去了睿清王府,他便一直候在睿清王府外。就怕夜已从公主口中知道了事实,会出什么意外啊。“有没有摔伤?”

夜看着煌灼,“你说,我该拿她怎么办呢?”

“你在乎吗?”煌灼的声音不自觉地又轻颤了几分,“她被人玷污了,你在乎吗?”

在乎吗,又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只是……“真心喜欢一个女人的男人,又怎么会因为此事而对那个女人耿耿于怀呢。我不是受不了她,是恨我自己,恨自己连一个女人都没能保护的了。”

夜便听到煌灼说了句无头无脑的话:“我也恨我自己啊。”

那晚夜没有回皇宫,煌灼也没有回护国寺。如少年时并肩躺在草地上,望着繁星满天,夜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想通了,对她而言,发生了那样的事,心里的沉痛又何时比我少一分。越是这个时候,我越应该容纳她。从此,不再在她面前提及此事。”

“我欠你的。”煌灼道:“也欠公主的。把我欠公主的那一份,你也一起还了吧。对她温柔一点,女人还是喜欢男人的温柔多一点。你别动不动就和她杠上……这个月的月圆之夜我便和无衣一起离开。今生,你和公主有任何召唤,我无所不从。”本来是打算再不理凡尘俗事,再不回大周的了。可是,在这里欠了两份债,这一生,总是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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