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220)

他看着煌灼在她面前雅然的笑容,便想起煌灼也那样对他笑过。或者因为他是太子,或者是煌灼的性情使然,从小到大,煌灼总是让着他。那样的笑容啊,那样看似温雅却内敛强势的力量啊,多少次在他希冀温暖的时候,春雨润无声,煌灼不着痕迹地,予以他暖意?

男人之间这样的情谊,又怎可能甫一交锋,就输给女人的柔情?

明明知道,那个玷污她清白的人就是煌灼,告诉她这事实,虽不能将她揽回他的身边,但至少可以在她与煌灼此刻的团圆中,扔下一颗炸弹。却什么都不能说。说不出口。他们既是恋人又是夫妻,他已经,出局了。

再不能待下去,好在,他们的眼里此刻只有彼此,也注意到他的离开。

他、她和煌灼各自的心思流转,不过眨眼间。

……

……

龙御夜打算离开的时候,子郁刚唤了我的名,一直紧张和震悸的俊容雅然地笑了。怔怔地仰头望他,有些虚弱地问:“你还是我的子郁么?”

“是。永远都是。”子郁俯首看我,眸光迷离,缱绻一片,温润地道:“我本姓魏,字子郁。无衣的子郁。”

亦如齐国江北重逢,他如此答我。时光恍如倒回数月,停留在我们的人生最美好的岁月,安定了我的心。

可是,有些事情我还是有必要说清楚。他既是煌灼,那么,我被人玷污兼有身孕的事他定然晓得。即使他一无所获,我也是不想欺瞒他的。而我再也拿不出什么借口对他谎称,我对他了无感情。想必刚才一见我,他已猜出我之所以拒绝他的情意的原因。他晓得我的理由不过是借口,又怎会放手?而我,失去了他一次,自私的再也不想失去。

“我有身孕了,你还愿意要我么?”嗯,我必须问清楚。

子郁静静凝视着我,眼中的怜惜似化于春风,漾成春水般透明的涟漪,在迷离中散开:“我只怪自己,委屈了你那么多年。”手指抚上我的笑容,微颤。

如此回答,无异于给我吃了一粒定心丸。便抱住他的腰身,面容贴在他的胸口:“我不怪你。对茼茼你有多么冷淡,对无衣,你就有多么真心真意呀。”

“无衣……”子郁再抑制不住,紧紧将我拥于怀中。

那样清芬干净的气息呀,鼻息里便全是子郁身上的味道。悲喜不分地在他的怀里闭了眼,感受着他身体的轻颤。

全然不知我的身后,子郁的对面,夜与子郁目光交集,步步后退。在子郁复杂难言的目光下,转身离开。那帝王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孤高寂寥。连子郁自己都分不清,触及到夜的目光,他身体的轻颤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那与他手足情深的帝王。

两者都有吧。随着夜的离开,那些御林军那些大臣也都尽数离开。子郁的眼里全然没有他们,只看着那位帝王离去的方向。

夜,什么都可以妥协商量,她不行。

……

……

大半年来终于郎情妾意的将军府外,不同于大周帝王的神情冷滞,在龙辇一离开后,大臣们纷纷发表己见。

由此而传出了两个版本。

有人说大周的公主天香国色,是男人便抵不住魅力的。一向对公主厌弃另有所爱的煌灼乍见公主便神思不属,对故人负心薄性。

(基于这个版本,煌灼几日后闻得,唏嘘地标榜自己,这世间最专情的男人,反倒赢一个负心薄幸的骂名。往日是对公主薄情,如今倒与公主恩爱,又落一个负心于‘故人’的狼籍名声。)

第二个版本便有些符合事实了。虽然纯属大臣们的猜测,却八九不离十。

这时便有臣子瞧见自皇上和公主从刑部离去后,就一直没再言语的左相大人。左相大人是正儿八经的国丈,是皇后的父亲。今日皇上不顾身份与公主纠缠不清,这,确实令左相大人颜面无存。右相自新帝即位虽没丧权,却实力消减后,终于逮到了羞辱左相的机会。左相也不搭讪,莫测如深地离开。

蒲历师看着众臣,痛心疾首地喟叹:“败国之象已现呐!”

“哈哈。”无人理睬蒲历师,更有甚者踩低几句,“蒲历师又想午门问斩了……”

“上次午门问斩有龙将军保你,这次,驸马爷也不一定保得了你呢……”

称煌灼,一句龙将军一句驸马爷,话里却是大有璇玑。皇上对公主的情意大家心照不宣,如今公主与驸马爷,啧啧。“祸水啊祸水啊……”蒲历师摇头而去。

……

……

恋恋不舍的离开子郁的怀抱时,将军府的闲杂人等早已离去多时。这事候,早就乐见此情此景的我的宫人和将军府的下人们全都汇聚一片,在我和子郁成婚后,第一次正式拜见我和子郁。称子郁的,自然是‘驸马’二字。

萧萧十香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