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269)

我点了点头。

他没什么语气地说道:“宫里有比这更堂皇的宫殿。”

我讪讪一笑,“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是吗?”

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牵强一笑,轻轻哼了声,走人。

…………

煌灼当日就是在落霞殿毁了她名节的,她莫名其妙地住在落霞殿,若不是为了纪念与煌灼之间的感情,他实在想不出,是为什么。唇边牵强的笑,终于在出了落霞殿后再维持不住。

“今晚的安胎药,给她换了。”

身后的宫人默应。

慢性毒药,针对孕妇有效。不伤胎儿,只致母体孱弱,孕不了腹中胎儿。不日可落胎。

坐在回春宫寝殿的地板上,夜的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想着皇后的话。

喝了大口酒,便有些呛。一声一声地咳着。

“皇上。”宫人近前。

夜问,“她喝了吗?”

宫人道:“药是连翘姑娘亲自煎的,公主未曾有疑。趁连翘姑娘离开的一会,奴才偷偷把药换了,后又看着公主喝下才来回禀皇上。”

夜点了点头,“退下。”

…………

晚膳后坐在院里等昙花开放,然后连翘惊呼一声,“流星,公主,流星!”

我抬头一看,两颗星同时滑过夜空。便合手许愿。

…………

蒲历师的府上,煌灼皱眉看着两颗流星,问蒲历师,“一是在内厨二星,紫微垣西南外;一是在须女四星,天之少府。如何?”

“将军所言甚是。”蒲历师道:“内厨二星,紫微垣西南外,这两颗星主六宫之内饮食及后妃夫人与太子宴饮。彗、孛或流星犯之,饮食有毒;须女四星,天之少府。按李淳风《乙巳占》中说,流星出入而色黄润,立妃后。”

煌灼神色不稳,“饮食有毒,立妃后?”

蒲历师道:“这两个兆示风马牛不相及,饮毒是大凶,纳妃纳后是大吉。真奇怪。”

…………

夜摈退了所有的宫人,喝着酒,烈酒喝进腹中他还是感觉有些冷。不知何时他醉的睡在地板上。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少年时候的事情。

梦里的少年煌灼在练剑,白衣翩跹风度雅然,他刚与龙景帝争执了一番,煌灼一见他的神情便了然于心底。收剑亦于他躺下的地方单膝着地,抿唇一笑,“我们去捉弄他泄愤。”

一拍即合。

两人皆是少年,到底身手出神入化,已臻来无踪去无影的境界。金銮殿上龙景帝在臣子面前座下衣衫尽湿龙颜大怒时,两人已在东宫对弈抚琴。

梦境继续转换地点转换事件,却皆是他们年少随性的往事。

睡梦中的夜,唇角始终溢着笑。

梦境里的画面一转,煌灼依是少年。不染纤尘的白衣上好些处竟有灰尘,煌灼倚坐在宫阙顶楼,神情忧郁哀伤。他一惊,忙问煌灼怎么了。煌灼睁眼看他,涩然道:“夜,你为什么要伤我的孩子。你不该,伤我的孩子…………”

夜一惊。蓦地醒来时已是大汗淋漓。

煌灼的孩子,那个孩子是煌灼的,那是煌灼的孩子…………

“煌灼的孩子,那个孩子是煌灼的…………”夜喃喃自语,衣衫不整地一提真气,飞掠而往昭阳宫。

皇后被夜扯起,睡梦中被扯醒的皇后问夜,“皇上?”

“那个孩子是煌灼的,是煌灼的!把解药给我,快把解药给我!”夜颤抖道。

皇后一见夜的神色,已知夜的来意。听夜问她要那慢性毒药的解药,已知自己猜对了。皇后道:“臣妾没有解药。”

“你胡说什么,药是你给朕的,那不是堕胎药,是慢性毒药,怎么会没有解药?”

“臣妾从一异人手中得药,只此药用,并无解药。”

“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献计害煌灼的孩子,要不是你的谗言,朕怎么会一时被你蛊惑!”

“臣妾并无蛊惑皇上的意思!皇上若非私心里不想留那个孩子,臣妾再是蛊惑,皇上又怎会意志动摇?充其量,臣妾只是做了回小人,替皇上做了回凶手,给皇上做了嫁衣。”

“你胡说什么?”

“难道皇上不是存的表妹再回不了将军的身边,想将她留在身边的心思吗。皇上爱表妹,臣妾爱皇上,臣妾只是促成皇上与表妹的好事而已。”

“你给我闭嘴,现在要紧的,是煌灼的孩子!”

皇后继续说道:“表妹是齐国人,若不用药让她这一次落胎,让她以后都不能身孕,难道皇上想要与她诞下齐国血脉的皇子公主吗?表妹日后为皇上诞下皇子,皇上定会册封那皇子为太子,难道要我大周未来的国君身上有一半的齐人血脉吗?皇上这是扰乱我大周皇室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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