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296)

不是想要做皇后,只是想把现在后位上的那个女人扳下来。

自将监控皇后的事委托给李展翼后,这事可谓大有进展。随着一个又一个疑点被我听闻,扳倒皇后的心意更加坚决。

皇后与太后果然在我落胎前私交甚密;左相经常出入昭阳宫;我安插在昭阳宫的心腹甚至也表明皇后一个人独处时,很多时候说话阴阳怪气;甚至李展翼秘密查得,左相府上经常有江湖术士,以及身份可疑的人出入……

这些虽然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已经疑心皇后的我而言,每一样,都足可增加我对她的猜疑。

只苦于还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我也为此与拜访过太后,几次下来,虽猜测到太后与皇后这些时日以来都很少往来,约是我掉了龙煌灼的孩子后,太后心里已与皇后有了隔阂。可尽管如此,太后的口风依然严得很,我竟是什么也问不出。

不过倒证实了一件事,太后果然如李展翼所说,不是恶毒,只是憎恨大周皇室的人罢了。

我和她明明冷言冷语,相互嘲讽,可隔三差五地去慈宁宫,我待的时间竟越来越长。

我每日都在做什么,龙御夜虽然日理万机,却自有人将我做过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他。他美其名曰,国事日重,陪我的时间不够,只得如此将我放在心上。虽不悦他将我的行止了如指掌,却也不好发作。

这日他下了朝,服侍我起床,说除夕快到了,内务府送来了进贡的衣料,待我去挑了最好的,做明年裁制新衣之用。我对衣饰那些没多大兴趣,梳妆打扮后便要去慈宁宫,他漆黑的眸底,似有什么在涌动,迟疑地问:“太后又不是你母亲,你去慈宁宫那么勤做什么?”

我便知他对我看望太后那么频繁有些不悦了,太后是别人的母亲还好,偏偏是……

我一时找不出什么搪塞之辞,便借了孟子的古训来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龙御夜漠然看我,嘴角自嘲般的笑意如浮光掠影般漂浮着:“孝敬自己的父母时不忘如此孝敬别人的父母,将别人的父母当做自己的父母一样的孝敬。你是在替煌灼尽孝道吧。”

我的脸色一瞬间有些煞白,龙御夜背转身去,排斥地不看我煞白的面色,“慈宁宫,以后不许再去了!”

而我依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兀自思索着龙御夜先前的话。虽然去慈宁宫是抱着扳倒皇后的目的,可是已知从太后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我依然不断地去慈宁宫,真的是因为龙煌灼的缘故么?

见我怔忡没有反应,龙御夜背对着我的身影更加僵硬。终于,在这窒息中,他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夜。”我听到我温软地叫了这个字,他顿步,我走过去,伸手从他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背上,轻轻地问:“又生气了么?”

他由着我抱住他,僵硬的身体慢慢温软了下来,握上我交握在他腰前的手。我知他放下了态度,亦是让步不提去慈宁宫的事,驯服地道:“我们去看衣料。”

他的手臂扣住我的腰,我奉承地一笑,他虽沉默面无表情,眼底的寒气却早消散了。

意味阑珊,却做出一副开心的样子与龙御夜同去了织锦司,织锦司为宫里的主子们量制新衣,像这些供奉都是严格逐级分配的,先是太后挑选,然后是皇后,之后才是妃嫔、皇子、帝姬们。

龙御夜让我先挑,我微微迟疑。

龙景帝时候,宫中无太后无皇后,母亲是他的宠妃,虽不争夺什么,历年这些供奉却是按最好的送到昭阳宫,供我和母亲享用。如今宫中却有太后和皇后。

似知道我在迟疑什么,龙御夜温和说道:“那几匹颜色深的,是留给太后的。”

看来在龙御夜的心里,太后已不仅是龙天浚的母亲。听这话的意思,因为龙煌灼的缘故,他亦是在诚心待母了?我心情无名地好了些,随便抚了抚身侧的衣料,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表姐呢?”

龙御夜笑,“这么多衣料,还少的了的么?”

我便知表姐在龙御夜心中的地位无法与往日做比。

当下我也不客气,认真地挑起料子来,直接要了几匹最好的。

“赐。”龙御夜温柔笑着,旁边马上有内侍拿了笔记录下来。

我第一次越矩了表姐的福利。这事一传到昭阳宫,表姐也该知道,这是我对她的挑战。

是时候与表姐正面交锋了。→糖不甩@非~&~凡%手~#~打§倾情奉献←

新年那日,家宴设在重华殿。宫中素喜热闹,又逢年关。表姐与淑妃共持宫中事务,入冬就在准备了。是而今年的家宴分外喜庆。喜庆的是她们,我却没什么觉得庆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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