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421)

“无衣?”耳边似乎萦绕着他温润的声音,我愣了好大一阵才啊了一声,看样子,他唤了我不止一声了。见我回过了神,他低笑一句:“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他也不再问,只道:“前方有瘴气,屏住呼吸,知道吗?”

“没事,我不怕瘴气。”难怪他放慢了马速,骏马不是在急驰,是在踱步。可是因为与四叔叔夫妻一体,不说瘴气,连那些巫蛊都伤不了我呢。

也许是想到了四叔叔一向待我还算友善,我不怕瘴气也不足为奇,他只轻哦了一声。

想起他是周人,遂问道:“你呢?”

他笑道:“这点瘴气,还伤不了我。”

是哦,那次蒙家兄弟用蛊虫对付他,那些蛊虫都被他身上的护体罡气弹开了,这些瘴气又如何近的了他的身?

骏马继续驰骋,但显然,没有一开始离开雍城时,那样风驰电掣的速度了。

我知道是他放慢了马速,心忧四叔叔,想让他加快速度,可一抬眼,见他也像我先前一样,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知他分了心走着神,也不好叫他要求他什么。

如此行了两三里,座下骏马大约也觉出主人的心思不在驾马上,驰骋到奔跑,后来奔跑起来也越来越慢,再后来,索性悠闲地踱起步来。

他终于回过了神,忍俊不禁地无语着他的马。

“你在想什么呢?”这次却是我问他了。

他微微一谔,言道:“一些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我是不敢去想,此刻也不会去问的。

然他却有意提及,我靠在他胸膛上的身体,感受的到他有力的心跳,连他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似乎积蓄了半刻,才沉静地问我,“你还爱着我吗?”

我的心跳登时漏跳了一拍,不知是在他面前一贯的把持不住,还是猛地听到他这句话后的错愕至脑海空白不能反应。

在我的身体僵如石化的时刻,他的呼吸拂在我耳后,然后是他极力克制,才显得平静的声音:“夜面临失去家国的时候,你会离开他,我便知道,你大约知道了他一时想不开,落下了我们的孩子的事。在那之前,他面对你对我的误会,知而不言的一切,你大约也早就知道了。你会离开他,定然与他恩断义绝,与他的一切,都结束了。那么,我呢?既然真相大白,你知道我一直被你误会,我还是你心中的子郁吗?子郁是无衣的子郁。无衣,也还是我的无衣,是……..是不是?”

从知道他的名字的第一刻,他就说,字子郁,无衣的子郁。

此去三年,今昔,他还是那个风流自若的男子。

我爱着的,深爱着的男子啊。心在一刹那,像是被音质蓦地拔高的弦割的一样的疼。

“一直,你都忘了我另外一个名字。”树林里有飞鸟盘旋,我抬头看着飞鸟,便被午时强烈的阳光射的睁不开眼,借机低首用袖子揉着眼,揉着眼,袖口便被揉湿了,回头,对他灿烂地笑着,“煌灼,我还有一个名字。你叫我无衣,龙御夜和四叔叔叫我茼茼。子郁的无衣,四叔叔的……..茼茼。”

该解释的很清楚了吧。

茼茼自从做回茼茼,不做无衣后,她曾经的龙御夜,现在的四叔叔?

依煌灼的聪慧,他不会……..听不明白的。

就算还不肯去相信、去接受这个事实,他该是听的出端倪的。

不然,他唤我这一声名的颤栗是为何?

“心茼――”

不是像龙御夜,不像四叔叔,不像龙景帝,不像母亲,不像那些皇兄们唤我茼茼,我姓岳,岳心茼,他便唤我心茼。

他看着我,强撑着尔雅的笑容,故作着恬然的声音:“心茼。不想做子郁的无衣的话,就做煌灼的心茼吧。”

性质有差别么?他不是听不明白我的话,是故意不去明白啊。

他俯下身来,不是吻我,而是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不让我有一丝的逃避,强硬的姿态,却偏偏有棉花糖一样哄我的声音:“无衣爱着子郁,心茼也爱着煌灼,对不对?既然也还爱着我,为什么,不回到我的身边呢?”

柔柔地,他唤我一声:“无衣?”

心口,喉咙,甚至是微张的嘴,窒息的鼻端,好久好久才得以呼吸,声音几成破碎,巍颤的低沉,我听到我静静地,轻轻地说:“叫我茼茼。”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压抑而低沉,“这是你对我的拒绝吗?”

随后,随后他在那窒息之后忽地笑了,眼底,面容上尽是星星点点的笑,他抿着薄削的唇,微微道:“没事没事,我不用………如此心急,总是…….总是能守得本该属于我的幸福的。我不该…….不该逼你,应该多給你些时间…….以前,你会离开我,总是我的过错……..不然,你也不会离开……..是我做的不够好…….我以后,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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