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88)

母亲保养的纤细的手指常常无意识地一遍遍地抚摸着那匣子,却始终没打开过。

他每每面对那匣子时,思想专注而又投入。很多次连我到了她身边她都毫没察觉。

一次,齐宕鬼祟地将我从母亲身边拉开,在寝宫外极隐秘地问我:“姐,你知道父皇去哪里了么?”

父皇自然是走了,是驾崩了,人死不能复生。齐宕从宫人们口中得到的讯息也只是父皇走了。具体是怎么样的走,五岁的他却不明白。我自然不能因为他不明白,而残酷地将这个事实解释给他听。

虽然我此刻很狐疑齐宕为何问我这事,却依然答道:“父皇离开了啊。”

“没有!”齐宕很迅速地反驳了我的话,有模有样地瞧了瞧四周,预期看到我一脸的惊愕,,他见收到了我惊诧的效果,才凑近我,“我告诉你,父皇在那个匣子里。”

我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正愣住的时候,齐宕又道:“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哦,连大哥都没有告诉。你可别说出去哦!”

和小孩说话真的是对牛弹琴。不过我还是不忍摧残齐宕童稚的心,随意地笑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娘亲说的啊!”齐宕道,“我见娘亲天天对着那个匣子说话,就问娘亲,匣子里的人是谁。娘亲说,是你姐姐的爹爹。姐的爹爹不就是父皇么?所以父皇在那个匣子里。”

母亲并不对齐宕说,是齐宕的爹爹,而说的是我的爹爹。那匣子真和我父皇有关的话,母亲自然不会如此回答。而在齐宕童贞的理论里,他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自然地,我的爹爹也就是他的父皇。

他全然不知我与他同母异父,因而他会这么认为。

这些年来,我从未问过母亲有关我生父的事。一是因为父皇将我视若己出,我问母亲的这些的话,实在不妥;而来,母亲是后宫嫔妃,我在皇家的身份本就微妙的很,能贵为公主,亦能被父皇以奸夫之女的身份处死。虽然父皇认识母亲时,母亲就已怀了我。我能生存下来,且为父皇所喜,已经是万分幸运了。女人一旦位于后宫,只能心中想着一个男人,那就是帝王。

我怎能向母亲问起另一个男人的事呢?那岂不是陷害于危险境地?

而今不同了,父皇已去,母亲贵为太后。这也是母亲会将昔日旧物拿出来日夜面对的缘故吧。

自然地,那小小匣子里不会真如齐宕以为的里面真的有一个人的存在。母亲日夜私语,那里面装的,想来是我生父留给母亲的东西。

母亲能这么缅怀我生父,很显然,母亲对生父并非无情。

对父皇,母亲也很深情意重啊,难道她对父皇的爱,完全是因为顾虑我和齐宕的安危而做出来的?也不像。很难明白母亲对父皇和我生父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以前种种处境不容我问这些,而今却无妨。我正想去和母亲谈心,朴圆满头热汗地跑来了慈宁宫。

朴圆是我收罗的原先侍候贵妃的五个近身太监之一。

我将他与朴年一起埋伏在龙御夜的身边侍奉,遣去龙天浚身边的那太监叫卧虎,受命于护国寺守株待兔将那出现在护国寺后山上很可能是我心上人的吹笛的那人绑架来我面前的那太监名叫藏龙,留于慈宁宫照护母亲的那太监名叫良忠。

才要问朴圆跑这么急来见我所为何事时,朴圆已喘着粗气,用帕子擦着满头热汗,断续地说道:“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我遣散了身边的宫人,让他们护卫齐宕回宫后,才对朴圆说道:“你慢慢说。”

“公主……皇上回宫了……皇上的脸色很吓人,他直往回春宫去……皇上他……”

虽然不明白龙御夜发什么疯,但直觉龙御夜这次发疯与我有关。

朴圆和朴年处事圆滑的吓人,他们如此地懂得察言观色,要不是知道我大难临头,也不会只留了朴年在龙御夜的身边,朴圆特地来对我通风报信。

“皇上今天出宫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心里虽然很紧张,但是我依然强作镇定。怎么也要问清楚,也才好想想应对之策。不然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个月以来,与龙御夜都相处的好好地啊!

“皇上……皇上今天是和燕国公主,还有占将军一起出宫的。在宫外,皇上与他们跑了一会儿马,就让奴才们护送燕国公主先回宫来。他和占将军一起去了护国寺,说什么烧香拜佛的。”

“后来呢?”

“皇上没让奴才们跟去护国寺,奴才们护送了燕国公主回宫后,就在护国寺的下边等着皇上。皇上从一下山后,就阴沉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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