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春(250)

我的态度却很坚决,背负在背后的双手握的紧紧的。

“把玉给我!”他制住我,拽住我的双手,便扳着我的手指,我意志坚定的握紧,再握紧,一次又一次的握紧,力道如他,竟也一时扳不开,我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没想,只是紧紧的握住、捧着。不知是被他扳的手疼痛了,还是怕被他拿走狻猊玉,泪水又珠线般的落下来,随着他哑涩的低咒,泪水模糊的我声嗓也暗哑了,却仍是万分固执,抗拒道:“我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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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给!”

“我不……给……”

“我……不……给……”

……

哭出声了,拒绝出声来,情绪便有些激动,甚至失控,哽着声哭咽,哽一下说一个字,与他顽挣顽抗的同时,脚下一滑也绊倒在了浅水里,他竟也步入浅水,和我固执的拒绝给玉一般,固执的去强夺我手里的狻猊玉,两个人战斗时,便也水花四溅,终于精疲力竭从浅水里站起身,估计再也挣不过他的时候,我一扬手,便将手中狻猊玉用力抛了出去。

只听“嘭”的一声,在轩释然恍然过来还没朝那方向看时,狻猊玉已沉入碎石无数的溪水里。

轩释然看着我,半响再转头去瞧那片溪水,溪水平面已只见涟漪,一圈圈的晕开来。

许久,他又才回来看我,呐呐的道:“你把它抛了?”

然后他沙哑着喉咙,又叱喝道:“你把它抛了?”

他骤然从失玉的浑噩中清醒过来,忽然狂叫一声,连惩处我都顾不及,便往涟漪的中心走去。走到了那里,弯身低头,就瞧着溪底的碎石草藻,细细的寻找了起来。

见此景,远远坐于马背上的袁灏等人均都过了来,站于溪边,想叫他,又开不了口。

一刻钟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了……

不说涟漪中心,就连整条溪涧,他差不多都翻了过来。

可狻猊玉仍是没有找到。

又有人想要叫他,还是开不了口,夜影与常在一示意,两人才步入溪涧,要为他寻找时,因为夜影踩入溪水,溪面混乱,更多的涟漪荡漾了开来,搅乱了他的视线,他叱喝道:“给我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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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帮忙的人,再无法涉足。

这时常在愁苦道:“溪水是流动的,也许……也许玉落下去的时候,就被冲到远处去了罢……”

溪涧里的水是流动的,流往大江里的。

前面十来丈远,便是浪涛翻滚的大江。

轩释然抬头看着大江,眼睛通红,似已失去理智。

“释然——”

“将军——”

……

在袁灏等人的惊呼声中,我看去时,已到了大江岸边的轩释然,正纵身跃入波澜壮阔的大江里。

狻猊玉就算被冲进了那条大江,要寻找,也无异于石沉大海,但他想也没想,。想不为他哭,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还是抽搐起来,也不浣洗衣服了,任他们折腾,我端了木盆,重新将脏衣服装了,一个人往回路走去。

回了他住的院落后,也不在卧室里带着做杂务什么的,捧着双手,珍宝似的看着手中的玉石——那蕴藉的光华,那圆润光滑的质地,显然贴体而藏,常年不离人身的东西。

推开膳房对面的柴扉,进了铺满干草,堆满木柴的屋子,就坐在干草上,背靠着柴垛坐了。

小时候父亲要打我,每一次,我也是躲进膳房旁的柴扉里。

那里又破又漏,又堆满了东西,让我觉得很安全。

只有那里让我觉得安全。

这一次,不知怎的,心里又生起了父亲要打我的那种恐惧感,不由自主的,就窝进了柴房。

这样的夏天,柴房里水泄不通,一丝风都透不禁,很闷热,但我却觉得很冷。还好手里的玉石是热的,蜷缩在柴房里,便恹恹的睡了。

睡梦中听到一阵马蹄声,因为心里无来由的恐慌,被这一惊动,历时就醒了,而透过柴扉星星点点的缝隙看天色,竟然已到了掌灯时分,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傍晚。

隐约听到膳房在谈论,说将军回来了,快将晚膳送过去之类的话,知道轩释然回来了,又听到马蹄声,心里更是忐忑不安,若轩释然是忙完正事如往日那般 回来还好,若是找狻猊玉这么晚才回来的话……惊慌中又想着他这才回来,即使要惩罚我,我在这里,找我也得找一阵子,等到找到了,火气大约也消得差不多了,然忧恻中没想到的是,马蹄声越来越近,竟是直往柴房而来,他回来的第一个方向,第一个地点,便是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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