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春(49)

当我的鼻尖贴在他裸露的结实胸膛上,没有闻见龙诞香的味道,倒是男性的气息扑头盖脸地迎向我。

而他见我此举,身体往后退了退,诧异地看我。

我终是意识到此举太过,实在不合礼数,尴尬地扯了个牵强的笑容。

他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就说道:“我闻到龙诞香了,看看是不是你身上的。”

若是此刻将月魄的琥珀面具摘下,就一定可以看到月魄的脸色大变,但有了面具的遮掩,我显然是看不到的。而他似乎也知面具将一切掩饰得很好,他的声音是非常的镇定,“那你在我身上闻到了吗?”

我不说话,沮丧地埋首在他怀中。

他搂紧我,温柔的声嗓带了蛊惑的魅音:

“你生病了,闻错了。”

难得听到如此温柔的嗓音由他发出,我奇异地抬头看他,映入我眼帘的,是他正低头看我的琥珀面具。银质的琥珀色面具,一如既往在篝火映照的夜晚熠熠生辉,他见我很长时间盯着他的面具看,他的身体微微僵硬,显然在防着我突然把他的面具揭开,但我只轻声问道:“我可以摸摸它吗?”

他愣了一瞬,然后没说什么。

早已摸清了他的脾气,他只要不反对,我就是可行的。

伸了一手触摸到他的面具,我在心里哀叹了一下,若面具是皮制的就好,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至少可以摸清他的脸部轮廓,但他这面具是金属的唉。见并不像传闻的,月魄那么可怕,连面具都淬有剧毒,我的另一只手便也伸了上来,在他脸上面具上游走。两只柔软小巧的手,在面具上估量下面就是他眉毛,眼睛的地方抚摩停留,然后估量下面是他鼻子的地方抚摩,再是他的面颊,他的唇……

明明我摸到的只是他的面具,又不是那样摸着他的脸,他先前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见他放松了警惕,我心下一笑,停留在他面具边缘的手指一使力,然才去揭他的面具时,我的手腕已被他迅捷捉住。从他的掌中抽回我的手,我负气地哼了声。

他没有冷哼,但语气却有那么一股子哼声的味道,带着森冻的寒意和压抑未发的愤怒:“齐国人果然都这么狡猾。”

我反问,“你不是齐国人么?”

齐国人都这么狡猾?那话怎么说的好像整个齐国人都负了他这个外邦人,都为他不屑一样。

他又不说话了,大约不想多泄露什么给我吧。即使此刻为我暖身将我抱的再紧,一出雪原,势必形同陌路。他是他,我是我,或许一生都不将再见,再见了,定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如此一想,心里就伤感了许多,因为即将临别,所以回顾过往,回顾着三四月来他对我点点滴滴的照顾。那边石台上他前天捧回来的野果还在,篝火旁他温着的食物还散发着肉香,虽然病弱中的我闻着那味道甚是反味,但我脸上浮着笑容的表情,却如闻着世上最上等的香料一样,我说,“月魄,这几天你都没有猎到食物,不是化雪外面没动物走动,是你去给我找野果了吧?”

没等他应答,我又说,“因为没有去猎食,所以锅里煮的是最后的一点雕肉吧。你晚上没吃东西,是因为想把最后的食物留给我吧。”

他默默看我。

我就说道:“月魄,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如果……如果没有杀我姊的话……

他还是没有说话,却将我搂的更紧,我身上的每寸肌肤,几乎都快贴到他身上,由着他身上体温给予熨暖。

但我还是好冷,呵,看来我真是病的很严重,所以仍然会闻到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龙诞香。即使有他紧紧抱覆,我还是一阵接一阵的颤栗。那由肌肤制造出的温度,在隔了两个人的衣服,再传递到我身上时,已经微乎其微,根本不管事了。病了多日的我,那点温暖,初时觉得舒服受用,这会却如杯水浇不灭车薪,不到片刻,我又因体内一**的寒流而浑身颤抖。

于是,我惊讶地看到月魄将他的单衣脱了,上身赤-裸,下身仅着一条单裤,我才要问他做什么时,他的手已经解起了我的衣服,“……不要!”我几乎是本能地护卫起我的清白来。

“如果不想冻死在这里的话。”他冷竣有力地吐字。

病着的自己似乎神志也混淆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的话,而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我的外衣脱下,正在解我的内衫,然后我又傻不拉叽地看着他把我的内衫整个脱了,终于,在他的手指解上我肚兜的肩带时,我彻底清醒了神志,急呼出口,“不要!”我的手抵着他赤-裸的胸膛,几乎是求恳般地带了哭音,“月魄……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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