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月魄自掀开大氅,看到我腿上和身下的鲜血就愣了。
但下一刻,他非但没表现出撞见女孩子月事的尴尬和羞窘,还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那不是他一贯的冷血和孤漠,是隐带着愤怒的严肃,“你在流血?”
废话,他不是看到了我腿上的血迹吗?
“是你的血?”他又确证了一遍。
本来与他半裸着拥了一夜,这清晨时分面对他就很羞涩,又被他撞上了这等事,还被他这般盯视与质问着,早羞恼成怒,但我才要发作时,他已经搂住了我的身子,手去撕扯我贴身的亵裤。这下我总算没那么迟钝,在他的手一扯上我最后的亵裤时,我就在他怀里奋力地反抗和挣扎着,手脚并用,对他又推又打又踢又揣。
“不要动!”他暴喝一声。
倒是被他的一声呵斥怔住了,但这种事怎么会依他的,仅仅停顿了一下,我再次蛮力反抗,还伴随着对他的指控,“月魄你不要脸!……你放开我,你不要脱我裤子……你不要脱!……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但还是被他脱下了血淋淋的裤子,见事已至此,我想死的心都有,又不能这般血淋淋近乎赤-裸裸的死去,边掉眼泪便怨愤地看着他,他怎么也不知羞,怎么能脱女孩子的裤子,特别是在这种时候?更让我气急的是,此刻,他都没有一丝的羞窘和尴尬,依然是那样的严肃,只在将我裤子脱掉,在光-裸的双腿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才微微意识到太过失礼,稍有些尴尬。但尽管如此,那严肃非但没有减去分毫,在见到鲜血真是从我身下外溢,还更加地严肃和愤怒了!
只着了肚兜,虽将身上和身下最隐秘的两处遮掩了,但富豪之家的真丝薄如蝉翼,穿跟没穿有什么区别?此刻的我,跟一丝没挂,赤-裸裸地坐在他身前有什么区别?愤愤地拿过他的大氅,我将自个儿裹住,忍住想要大哭的冲动,冲他口不择言地怒斥道:“你滚出去,你不要脸你简直是疯子!女孩子来初潮和葵水你不知道吗?你要看,你还要看!……看什么看!”
听我将‘流血’的这事描绘的风轻云淡,他知我不是‘受伤’或者‘要死’,严肃消散了,但被我指责,却生起了更盛的愤怒,“我又不知道你是来初潮和葵水。”
什么叫‘来初潮和葵水’?来初潮就来初潮,来葵水就来葵水啊!来初潮和葵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哑然过后,才反应过来这原话是我说的,他只是照着我话中这两名词复述了一遍。我那原话里说来初潮和葵水听着是没语病的,他这复述,却听着别扭了。他复述的时候,就不知道把话说正确?
还有,他怎么能复述?怎么好意思把那两名词说出来?我说的时候,是口不择言,是气急了才脱口而出的,他一男人,怎么好意思?
或者,他根本不知道那两名词是什么意思?
果然,在我恶毒的凝望下,他拿起他的黑袍,穿上了,边往山洞外走边系着腰带,“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啊——
我简直要疯了!!!
好半天才能稍稍平静情绪去做防护措施,把自己处理好了,穿了衣服,又将他的大氅系我身上。我的,和他的也被染了血的亵裤是不能穿了,本想把它们烧了,可是篝火已经熄灭了,只好暂且作罢。折腾了半天,待到重又坐到干草上时,才发觉,被他的身子暖了一晚上,头虽然还是昏昏的,病后体虚,加之病中不曾进食而乏软,但寒热病疾,算是好了。
我便出了山洞,然后惊见封山的大雪彻底化了,更意外地见到山洞外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看来停了有段时间了,若是皇帝姐夫和轩释然的人马的话,只怕早进山洞来找我了。
莫非,是月魄的人马?
才想往马车那里走,肩上一麻,然后耳边是月魄的声音:“不能让你知道的太多。”最后看了月魄一眼,他将被点了睡穴的我抱起,我的意识便彻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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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笑嘻嘻地垫了脚尖,透过月魄肩膀看了看月魄怀中女子,十二三岁,不到男人能感兴趣的年岁,年纪太轻了点,虽然长相堪好,但还是不能以美人称之。嗯,似乎又因生了场病,在周遭大雪的映衬下,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显得没有血色。实在不是多好看啊,少年迷惑地挠了挠头,在他们燕邦,在他们北平,这样的姿色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也不知他家王爷是怎么想的。唉,只要他家王爷喜欢,他也没意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