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春(6)

看来真是被揣中了。

本来是有些歉意的,但被他恶狠狠地看着心里就是郁郁不平,“谁叫你抱我的,整个一色狼,硬是饥不择食。”

因为此话,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他的一手看着,又看了看我前胸,再看着我,四目相对,我终是反应过来了,跳脚道:“轩释然你不要脸,你刚才摸了我哪里?”

微微一抹赧然闪过,立即就讥诮起来了,“你那也叫胸吗?我那都比你大!”

“我才十二岁,你要我那长多大?”

他看我一眼,一副与我指腹为婚,他很吃亏的表情,闷闷道,“十二岁过八个月了好不,和十三岁有什么差别。”

“怎么没有差别,十二岁离十五岁及笄的日子还有整整三年,十二岁零八个月离及笄的日子只有两年零四个月!”及笄,及笄意味着什么?父亲天天在家算着日子,我一及笄,就将我嫁到擎天侯府去,本着概不退货的原则,惟恐亲家公反悔。

他却微微笑起来。

想起亲事心里就堵,又一次试探道:“轩释然,你要不要退婚?”

笑意早就敛了,这个时候若是在教我练武的话,铁定会狠狠抽我几鞭子。

见他一副无可扭转的态度,我再次实话实说地试探道:“轩释然,我不喜欢你……噢!噢!当然也不喜欢别人,万一我在我们成婚前喜欢上了别人,或者我们成婚以后,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我出轨了……怎么办?”

轩释然煞气逼人地瞪我一眼,“你敢!我掐死你!”

我立即焉了。

别人家都是妻管严,我看我若成家了的话,真会成夫管严。

其实并不是我人小鬼大想的多懂的多知道的多,你要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试试?我婴儿期的时候,他儿童期;我儿童期的时候,他青少年;我终于是少女的时候,他已经十九岁成年了。基本上从我儿童期懂事开始,思想不健康,又进入青少年发情的他就在强制地给我灌输成长中他觉得必须该懂得的知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父亲,就是那个以风流著称的擎天侯,是个名副其实的性学家,耳孺目染,轩释然不可能不精通。轩释然被擎天侯荼毒了,我又被轩释然荼毒了。就是不知道下一个被我荼毒的人是谁。

嗯,用轩释然的话说,他除了没有实战经验外,对一切都通透而明晓。

当然了,允许我对‘他没有实战经验’这句话表示怀疑。

外祖父家的几个表哥,整天都这青楼进那青楼出,虽未成家,家中却养着好些小妾,更有漂亮的通房丫头,整个一纨绔子弟。

论身份论地位,我那几个表哥比的上轩释然么?

大齐的京城何等繁华,声色犬马,那样的场子中,轩释然还可能身家清白?

侯府四年前我去过多次,当然啦,因为那时候年幼的缘故,不明白指腹为婚那婚姻的含义,也就不明白侯府和相府哪一处府邸才是我的家。人道侯门深似海,只觉得擎天侯府之殿宇广阔空前,平生仅见,叹为观止,真正的钟鸣鼎食,玉堂金马之高第,常常赖在擎天侯府不回相府,擎天侯和轩释然自然也乐见此景。

那样的侯门里,还没有颜如玉的美女?只怕烧火丫头个个都容貌俊秀,更惶论服侍轩释然的近身侍女了。就算他定力好,也受不住人家眉目传情啊。

何况,还有京城那么多欲嫁入侯门的名门媛女。

更何况,有其父必有其子,我就不信擎天侯的儿子懂得什么叫‘洁身自好’!

有时候想起来,这也是我一直对轩释然生不起好感的原因之一。

气恨恨地看我一阵,轩释然道:“丫头,这一生,你要是敢负我的话……”抬起头来,正看到他微微眯着的眼睛。犹如一头蓄势待发却依旧优雅的豹,豹子,对,他一向都很类似豹子,豹子闲走时的散漫,抱剑在胸,微笑,看我,时刻盯视着自己的猎物的备战,遇到敌人时漂亮的腾跃,出击。

听说,轩释然抓周时,地板上摆满了文房四宝,剑刀枪箭,文书军务,甚至于琴笛脂粉类的玩物,他硬是什么都没抓,只神态自若地坐在地板上,靠在墙上,抱了手,笑眯眯地看着他的长辈们。

一岁啊,那时才一岁啊。

我心里一紧,毫无疑问,我若负了他的话,我会死的很惨。

心里更加纠结。

他瞥了我一眼,哼了声。

我的脑袋耷拉地更厉害了,他才缓了神色,郁闷道:“一个月没看到我了,有没有想我?”

“啊?”抬头懵然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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