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远,飙到一百五十公里的感觉好刺激哦!」于心喊着。
致远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开始深沉,他有礼貌的对镇宇说:「请回避一下,我有事跟于心谈。」
镇宇潇洒的一挥手,一瞬间已经激活车子,不到几秒钟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致远等车子引擎声隐没,马上发难。
「于心,你去哪了?」
「出去走走?」
「去哪里?」
「你又不是我妈,问这么多干嘛?」
于心皱起鼻子,是致远不好,拋下他一个人不管,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兴师问罪?
「狂飙到一百五十公里?如果你受伤怎么办?」
「你怎么不阻止镇宇?真正骑车的是他。」
「他会保护自己。」
「我就无法保护自己吗?」
于心提高了声音,让致远知道,把于心看成需要自己保护照顾的人,不但不会让他高兴,反而会让他不满。
致远把声音放柔,试着解释:「要是你又像上次被人袭击怎么办?你这么晚回家,我会很担心,总之,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
致远的语气已经接近委曲求全,他注意着于心的反应。
「死就死、强暴就强暴,你管得着!你是我什么人,管我作什么?」
「我是你什么人?」致远笑容消失,反问于心。
「哼!你是我什么人!我爱做什么做什么,你管的着?不要以为你有管我的资格,我才不会管你说什么。」于心挑起眉,恨恨的又说了一遍。
致远又气又愤的感觉终于在于心这句气话后爆发出来,他举起手,想打醒这个不知自爱的傻子。
但看于心眸中带泪,又不忍心了,他恨恨的收回手,这人一定要狠狠的在人心上割一刀,而后又摆出委屈的姿态吗?
你是我什么人?
这句话太伤人,于心真不该一生气就失去理智,说出这种伤人的话。
致远摇头叹息。
于心自暴自弃的说:「你不是要打我吗?打啊!打啊!反正世上没有一个人在乎我,我死不足惜!」
听到这句威胁的话,致远反而失笑了:「这是什么洒狗血连续剧听来的?小小年纪学人说什么死不足惜?先去作点大事,才有资格说这句话,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死有若鸿毛,你的死不足惜在别人眼中就真的变成不足挂齿。」
「哼!又来说教。」
「于心,我们先上去吧!别让人看笑话。」
「你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把这里当什么地方?请你回自己家去,要谈明天再谈,我累了!」
于心故意迈着大步上楼,致远知道于心一时是听不进他的道歉,所以也没有费力去追他。
于心真的很任性,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致远却觉得一天比一天棘手。
他数数身上的钱,夜已深,他只好冀望有足够的钱坐出租车回家,并希望父母们不要追问他改变心意的原因。
现在的他没编造理由的心情,等了两个小时之后,被自己心爱的人赶走,这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在路灯的映照下,看自己长长的身影,致远只感到荒谬,居然也有他无法处理的事情!
他很有条理处理两人的争执,也试着用委婉的语气平和两人之间的僵硬,事情却一点也没有好转,甚至他还被于心挑衅地差点恼怒揍人。
唉!
致远又叹了一口气。
他驻足下来准备叫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扬起的手。
「需不需要我收留你一晚?你并不想回家吧?」
回头望去,镇宇高大的身子趴在机车上,露出一丝狡狯的笑。
他知道于心不会让他进去,所以在这里等致远。
致远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个邀约。
「谈恋爱之后,人果然就变的畏畏缩缩起来,怕于心生气吗?」镇宇一语说中致远的心事。
「于心跟我之间不能再有更多裂痕了。」致远叹气。
「想这么多作什么?你再这样下去,失去你原有的模样,这会是你乐见的吗?」
他说对了,致远并不想改变他原来的样子,但这原来的样子却只会惹怒于心,让他找不到一个平衡点,这些让镇宇一眼看穿。
致远终于得承认镇宇的精明藏于他的内在,一般人很少能瞥见。
「来吧!」镇宇一挥手,邀请致远上车。
「也好。」
他不再犹豫,果断才是他的本色。
他跨上机车,跟着镇宇以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消逝在夜色当中。
「桌上有三张宣纸,请各位同学自行写下一首七言绝句,限时一个小时,先写完的可以先交出。」
文易摊开手边的宣纸,照例,他又被同学们推出来参加书法比赛了,所谓兵来将档、水来土淹,同学们的偷懒跟依赖反而让文易在这方面闯出了小小的名气,不论作文、书法、演讲,他总是可以跟得奖沾上一点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