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105)

动机?简宏成一下子又成了闷葫芦。

田景野看着起疑,不客气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干什么好事了?上回特特意意赶去上海说什么跟宁宥告别,又是玩什么花招?现在有苦说不出了吧。”

简宏成侧过脸横田景野一眼,可长哼一声,却又不便说,只好仰头朝天。可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拿出手机试图发短信。

田景野在简宏成面前总是心急,等不到简宏成的回答,却又见简宏成的手指如大象踱步似的很迟钝地操作键盘,看着火大,抢过来道:“反正你跟陈昕儿也不可能说甜言蜜语私房话,你说,我做你小蜜。”

简宏成习惯了,就道:“我跟你通话,你被警察扣住那一刻,其实我正跟陈昕儿在结婚登记处排队,你一出事我当然没法呆那儿了。但说句老实话,没登记成,我反而心里轻松。今天我还是没法回去上海登记,你跟陈昕儿说一下,叫她别等了。”

田景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一只手飞快打字,一只眼睛却斜睨着简宏成,等打完字发送了,他才道:“你要是说陈昕儿有弟弟名叫陈恕,可能是阿才哥身后的幕僚,我完全信,死心塌地地信。”

简宏成完全没把这事放心上,只懒洋洋随口应了一句:“我不是被这边的事拖住了吗。又不是故意。”他心里则是依然在细细揣摩宁恕与阿才哥的出招精准之间是否有必然联系。

“陈昕儿这礼拜六生日,你想好怎么补偿吧。”

可简宏成的心思全不在陈昕儿那儿,只“哦”了一声,充耳不闻。却慢吞吞地字斟句酌地道:“田景野,我有个疑问,阿才哥原先清楚张立新与我姐的紧张关系吗?他最初放车堵门,似乎与第二天避而不见,不给我姐张立新偷开的开户银行的行为的出发点不一致。前面他还在想方设法,甚至不择手段地逼新力新老板现身给个说法,后面忽然避而不见稳稳地操控起了我姐,是谁给了他一份定心丸让他一夜之间变得有的放矢?这份定心丸必然是对我简家的深入了解。”

“我是从你嘴里听说的,如果你怀疑宁恕,难道你也把你家的纠纷告诉宁宥了?但你家的事只要有心人随便调查一下,很容易摸透。”

简宏成点点头,却依然慢悠悠地推理:“还有我姐昨天早上去阿才哥那儿,在电梯里被一个陌生男青年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耳光。宁恕的嫌疑越来越大。”

田景野只好哼一声,道:“然后你就很有理由找宁宥谈话了,是不是?你只要搬出宁恕,你东拉西扯的可以缠上好几年了。”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简宏成都是贼忒兮兮地承认,可这回,他将头扭向田景野,叹息着道:“我跟宁宥是真的分了,以后再不会去打她的主意了。这事是我心中大恸,唉,你以后别提这事了。”

田景野吃惊了,“为什么?”

“跟我怀疑宁恕的原因是同一个。可既然宁宥不愿提起,我……”简宏成长叹一声,直起身,两手撑仪表盘上,顿了会儿,才道:“我还是得照顾她的意愿。走吧,睡觉去。”

田景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只得再启动车子,但同时提醒,“睡前好好考虑两件事,新力的事,还有陈昕儿明天的生日。”

“新力的事需要全盘推翻原先设定。不过我总算心头有宗旨了。”

“真的有宁恕插脚?”

“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

“好吧,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田景野将车子驰上马路,但还是又喊一句,“明天陈昕儿生日。”

“我没老年痴呆。”简宏成只得又拿出手机,给助理发短信:因急事结婚登记没登记成,请立刻帮我准备一份生日礼物给陈昕儿,以示道歉,本周六要。一边发,简宏成还一边嘀咕:“我这么多大麻烦事缠身,你还没完没了纠缠陈昕儿那点儿屁大的事。”发完又查看电邮,而且继续唠叨“我这么忙,你还!我这么忙,你还!”

田景野没搭理,但瞅准时间在红灯前猛一脚刹车,刹得简宏成一下冲出去趴在仪表盘上。

最近睡眠不良的宁宥睡到半夜,又似乎听见有谁敲门的声音,她又直觉以为是郝青林被放回来了,一下惊醒,拥被倾听。外面却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可她还是下床出去周遭查看一边,看什么都好好的,才又回来睡觉。

这么一折腾,她又睡不着了。她躺着手机上网,却见到宁恕新发来的邮件,邮件有一条链接。她点进去一看,正是宁恕中午说起的电梯里打简敏敏耳光的视频。视频是黑白的,犹如老电影回放,挑起宁宥历历记忆。可手机屏幕太小,宁宥立刻起身换到书房里的电脑。她将短短一段视频放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简敏敏在一个耳光下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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