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130)

简宏图闹到报警?连田景野都带着责问看向简宏成,他知道简宏图昨晚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因此简宏图半夜冲出去羞辱陈昕儿,完事后回来将陈昕儿的手机交给简宏成,简宏成不可能置身事外。他悄悄动手与宁宥微信链接,正好宁宥在娘家无所事事正闲着,很快接通。

简宏成看到全场的眼神,他坐到空着的位置上,很是寻常地道:“对不起,我回头问清楚,让宏图向你道歉。”

这是简宏成一贯对待陈昕儿的态度,他对陈昕儿不耐烦惯了。但现场的人却都觉得简宏成太轻描淡写,对不起陈昕儿。坐在陈昕儿旁边的女同学掏出纸巾,轻轻帮陈昕儿擦拭怒睁双目边溢出的泪水,一只手臂更是揽住陈昕儿好生抚慰。大家都觉得陈昕儿委屈,因此更觉得陈昕儿这几年也肯定在简宏成手底下委屈不堪,委屈到甚至不见同学那么多年。

陈昕儿见简宏成果然没把她的委屈当回事,更加愤怒,“我不需要道歉,我只要你发誓,你究竟知不知情。我甚至想问,简宏图敢对我辱骂甚至动手,是不是受你指使。谁都知道你这种生意人张嘴就来,我只要求你对着宁宥发誓!”

简宏成这才皱眉了,却对着曹老师道:“我不知情,昨晚没空管宏图闲事。而且别扯上宁宥,我跟宁宥不相干。”

陈昕儿听了几乎尖叫道:“你跟宁宥不相干?不相干为什么昨晚见面聊天,宁宥走后你还发呆半天?你嘴巴里究竟有没有一句真话,大家评评。”

宁宥刚戴上耳机就听到这么一句,不禁偷偷瞅瞅身边的儿子和老娘,生怕他们听见了。她告诉一只耳朵戴耳机的田景野:“某同学要说不清楚了,你可以帮帮他吗?”

田景野轻道:“我怎么帮啊,不过只要逻辑清楚的不会被拐带到简宏成撒谎成性的路子上去,恰好桌上的大家大多脑袋清楚,简宏成只是有些尴尬而已。”

简宏成正要说话,忽听身边田景野莫名其妙地似乎自言自语,他看一眼便清楚了,微信另一头是宁宥,田景野以他的方式将宁宥带到今天饭局现场。确实,他无法向在场所有人解释昨天与宁宥那场会面的来龙去脉,那里面有太深太复杂的渊源,说出来最受伤害的是宁宥。好在,他从田景野的回答中听出宁宥在为他担心,他被陈昕儿挑起的怒气很快便平复了。简宏成拿出手机,接通简宏图的电话后,打开免提,当着众人发问:“宏图,你昨晚究竟对陈昕儿做了什么。别敷衍我。”

简宏图不疑有他,依旧嬉皮笑脸地道:“我就跟她见面说会儿话,她走急了就把手机落我这儿了。”

可陈昕儿的脸色发绿了,“简宏成,你无非是串通你弟弟,让他当众再骂我一遍。你一向用踩我一脚来撇清自己,你都已经把我踩到烂泥里了,你还想怎样。我请问你敢向宁宥发誓吗?多简单,何必一直回避?”

简宏图一听有陈昕儿的声音,一下慌了,知道谎言被当场戳穿,吓得立马挂了手机拔了卡,简宏图这边的手里立刻传出有节奏的声频。陈昕儿缓了一口气,可被晾了的简宏成就没法证明自己了,他再度拨打简宏图的手机,给他的只有已关机。简宏成将手机一扔,平静地对陈昕儿道:“昨晚从宏图手里拿到你的手机,我就已经猜到曹老师出面招呼的饭局背后一定是你。曹老师,没关系,换谁都不忍心拒绝一个老学生上门求您。陈昕儿你也可以猜到我为什么没问宏图如何拿到你手机的细节了。但我照旧参加饭局,我想你是有话要说。你说吧,不用揪着宏图那事不放了,你原计划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听着,大家也听着,一起做个证明,给个判断,做个了结。至于宏图的事我会找他问清楚,会给你合理答复。”

曹老师听到这儿,叹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陈昕儿别哭,我替你问。宏成,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在结婚登记现场临阵脱逃。一辈子的大事,你这么做太对不起人。”

简宏成道:“我想也是因为这件事。有两个原因,一是有人对我姐制造了一些麻烦,形成一个案值九千万的案子。我请田景野帮忙,结果我姐是非不分,反而到公安局告发田景野,我当时正与田景野通话,听着田景野被迫中断通话,当即叫车从上海赶过来。我当时跟陈昕儿粗粗说了一下,但可能她没意识到其中的紧迫性,心里不快也是有的。”

众人却看着如今全须全尾坐在一边儿的田景野,对简宏成的话表示适度怀疑。曹老师直接做仲裁,道:“事分轻重缓急,但结婚大事面前……”

简宏成打断曹老师的话,“在我眼里田景野的事是大事,你们可能不大清楚,田景野是记录上有前科的人,即使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清白,可记录是记录。他遇诬陷,警察上网一查,田景野就更讲不明白了。所以我必须第一时间赶过来说明情况。但这只是原因之一。我前面说有两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和陈昕儿都清楚我们两个的结婚登记是怎么回事。事先我们有摊牌,三天后离婚,因此早已各自在律师见证下签署法律文书,包括离婚协议。所以这结婚不是大事,远远比不上田景野的事。如果陈昕儿在曹老师面前把我临阵脱逃当大罪,我认为陈昕儿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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