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留影(99)

随着扶梯下降,他的身影也终于消失不见。

余知晴茫然地收回目光,心也随着扶梯降了下去。

高三那个暑假漫长而又闷热,余知晴也终于收到了广州一所知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在街上遇到了初中的一个女同学,于是两人一起吃了一顿饭,聊了很多话题。

余知晴从那个初中同学口中了解到当初初中那个班很多同学的近况,包括薛邺的。她知道薛邺考上了浙江大学。

周末的时候,余知晴跟余知航回仁爱医院复诊。从仁爱医院出来后,余知航带她到附近的圣庭假日酒店吃饭。

他们刚好在酒店大厅遇到余知航两个朋友,于是四个人一起在二楼的餐厅吃饭。

余知航的朋友很照顾余知晴,给她介绍了酒楼很多特色菜。余知晴根据他的介绍点了两个青菜,然后把菜单还给他。她刚好正对着二楼餐厅的门口而坐,然后一抬头就看见了薛邺。

薛邺跟一个西装打扮的年轻男人坐在门口附近的一张方形桌子,不时有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从走到他们的桌子前俯身对那个年轻又英俊的男人说话,态度甚为恭敬。

薛邺穿着黑色的T恤,并没有发现她,正在跟对面的年轻男人说话。一年多没见,他是越长越好看了,轮廓与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

余知晴整个人像被是钉在了餐厅的椅子上,身体开始发凉发僵,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眼睛也开始酸痛。

就在这时,她惊慌地发现薛邺的目光也望了过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仍旧可以感受到他目光中仿佛要燃烧起火焰来。

余知晴的心脏开始一阵阵地收缩,她伸手拽了拽余知航的衣角,低声说:“哥哥,我看见他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但是余知航还是听到了,而且很快领悟她口中的“他”是谁——就是那个害得妹妹一个星期内瘦了十几斤、而且眼睛角膜发炎的男生。

余知航整张脸都青了,立刻放下茶杯:“怎么会这样——他在哪里?”

余知晴心里紧张得不得了,心脏疯狂地跳动着,说话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在门口那边的第三张桌子。”

余知航没有往那边看,果断地说:“我们回去吧。”

他抄起椅子上的外套,站起来对两个朋友说:“非常抱歉,我妹妹刚做完检查,身体不太舒服,我们先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余知航的朋友也是爽快的人,笑着说:“那好吧。余知航,下次你请客。”

“没问题。”余知航笑着点点头,然后伸手环住余知晴的肩膀,护着她往外走,“来,走吧。”

他们要出去势必得经过门口,余知晴经过薛邺的身边,觉得两条腿的迈步都是机械的。

她知道他看见自己了,但是也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薛邺坐在座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目光一直随着她的身形移动,看着她经过。

钟徛早就察觉小表弟的异样,颇有兴趣地问:“你认识他们?”他看得出表弟最近心情都郁郁寡欢,一直到今天才明白其中的缘由。

薛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以前的女朋友。”

“什么时候交的?我猜猜,初三还是高一?”钟徛迅速推测出最可能的时间。

“初三。”薛邺闷闷地回答。

钟徛微微一笑,打趣道:“听你说得这么恶狠狠的,跟人家有深仇大恨?”

今天因为总经理的到来,圣庭假日酒店二楼餐厅里的员工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为二楼用餐的顾客服务。许多员工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新任的总经理露出这么温和亲切的笑容,有几个女员工当场就看呆了。

薛邺第一次觉得这么委屈:“是她先说分手的。而且……”

钟徛了然地笑了笑,冷静地分析给这个心智尚在发育中的小表弟听:“据我观察得知,刚才那个男人是她哥哥,不过是亲生的还是堂表的就不太清楚了。”

薛邺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他知道她确实有一个哥哥。

钟徛拍拍他的肩膀,“我大你八年的时间不是白长的。相信我,刚才那个人明显是她哥哥。”

“即使是她哥哥又怎么样,都分手了。打她家的电话都变成空号了。”回答的语气很郁闷,又明显充满着不舍与留恋。

钟徛看了一眼手表——离会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说来听一下。”

薛邺心里也有点烦闷,这件事在他心里憋了三年一直没有发泄,而且他从小心里对这个从澳大利亚留学归来的表哥还是非常佩服的,于是把自己跟余知晴交往的过程向钟徛大致地说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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