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鞭炮声都没停过,快凌晨五点才消停一些。他趴在她身上呼呼的喘息,一身的粘腻,身下尤其泥泞。向蓝还没从激情里回过神,听见他贴着耳朵说。
“小骚货,年货够足了吧。”
向蓝咯咯笑出声,任轩一时有些楞。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向蓝这样开怀的笑。
整个正月,除了除夕夜那晚,向蓝再没见到任轩。王姨很尽职尽责把她的身体调理到最好的状态。她和向蓝说,心情很重要。不要有压力,只要努力孩子很容易就会有,有时越在意反倒怀不上。她女儿就是这样。
向蓝坐在仰头晒太阳。听着王姨絮絮叨叨。她说,属兔好,命好。她家女儿生的就是个兔宝宝。
向蓝说,那你女儿一定很幸福吧。王姨沉默片刻,叹息一声。“她死了,在孩子还满月酒那天,死于车祸。”
向蓝把头埋在膝盖里,没来由的忧伤。
她拨电话给任轩,关机。她不死心,翻出沈钰的电话。她憋了半天不知道说点什么,沈钰有些不耐烦,在挂断之前,听到向蓝说:这几天她排卵期。
这话真是管用,她当天晚上任轩就打过来约她吃晚饭。
很高级的西餐厅。气氛极好。向蓝没问他为什么那么久不来找她,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而他也没为此解释。
她站在外面等他取车,听到有人叫她名字。竟然是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贺启伦一身笔挺西装,很是精神,有点小精英的味道。他不是不诧异向蓝的改变。一身名牌,脸色比以前红润得多,以前脸色白的像个死人。似乎连头发都比以前有光泽。
他要说什么向蓝想都不用想,赶在他开口之前她微笑。“我过得很好,你呢?”
贺启伦皱了下眉,这样的口气有些生疏,听了有些不舒服。没聊两句,向蓝说,“我先走了,再见启伦。”
向蓝从后视镜似乎都能看见贺启伦脸色有些郁闷的表情,她奇怪自己怎么这么平静。
任轩也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都说女人直觉很准,其实男人也会有一种直觉。晚上在床上,他还是问了出来。
“今晚那男人是谁?”
向蓝闭着眼睛,感受自己身体里那个火热坚硬的东西。
贺启伦是谁,她要怎么回答呢?一个破了她处的人,跟她谈了五年恋爱的人,为了前途抛弃了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说过想娶她的人。
“我曾经的男人。”她说。
你男人是我。
任轩在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没说出口。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光明正大的理由。他和向蓝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一种交易关系,各取所需。
这个认知,他觉得有那么点悲哀。
婚外情曝光
任轩在她这里住了一个多星期。他很忙,有时甚至连午饭都没有时间吃。
他们的语言交流不多。有时一整天都说不了一句话。他们在一起做得最多的就是做瑷。任轩渐渐养成一个习惯,晚上抱着她睡觉。
于是有一次他在朦胧中发觉掌心的柔软不够饱满,睁眼看,是沈钰。
他翻了个身,继续睡。沈钰用火热的身子贴过去,手从他腰间绕过去,握住他的欲|望上下动。生理反应是他控住不了的。
沈钰贴在他耳边,舔他的耳垂。
任轩回身搂住她,“很晚了亲爱的,明天我还要上班。”
“你每天都要上班。”沈钰不放弃,爬到他身上。他的手刚按住她的肩,听见她说。“我们很久没有过了,轩……”
任轩沉默了片刻,翻身压住她,吻她。他冷淡着一张脸进入她,听她在自己耳边叫自己的名字,说放荡的话。
他发现有快感的只是身体。他的心平静如一潭死水。
最后射出去,当真是一种解脱。
沈钰抱着他哭。她说你是不是怪我不能生,是不是不爱我了?
他说没有。
他的回答含糊而简单。
他又发现一件事。和沈钰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他对向蓝,不知说些什么。他对沈钰,是无话可说。
这两者一定是有区别的,他这么认为。
……
他很难得早下班了一天,赶上她和王姨准备去超市。向蓝很惊讶他竟这么早,偷偷打发了王姨。任轩双手插在裤兜悠闲的跟在向蓝后面。
向蓝推着购物车,时常停下来拿起不同牌子的东西反复对比。
“你在看什么?”任轩探头来问。
“生产日期,哪个新鲜,哪个更划算一些。”她头也不抬,微微皱着眉毛,颇为认真。最终把选定放入购物车,继续前行。
任轩站在原地,嘴角微翘。把她刚才对比的两样东西拿在手上,学着她的样子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