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狮子(116)

她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问个清楚。可是或许就是那么一种属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关九对白翡丽的感情不同寻常。那一声“阿翡”,那种毫不避讳的肌肤之亲,让她觉得无法忍受。

她可以接受绫酒的存在,却无法容忍关九和白翡丽这样的关系。

所以她没有再回去问白翡丽。

或许是她的胡乱揣测,但她胸口里有一道郁结之气。她手拄着箱子的拉杆,忍着气平静道: “你今天起很早啊。”

“不起早你不又跑了吗?”他有些阴沉地说。

余飞摩挲着拉杆,脸淡淡地别向一边,说:“无非是回老家一趟,我又能跑去哪里。”

白翡丽看着她,沉沉地道:“是不是我不主动找你,你就不会找我了?”

他又补了一句:“我们就这样散了是不是?”

一句“散了”,忽的让余飞涌起满心满腹的酸苦,她想,难道这三天他也不理她,就是在试探她吗?不主动找他?难道她那十几个电话是白打的吗?他的工作室,她是白去了吗?她心中发凉,嗓子里像是梗了块石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不言语,他说:“过去半年,都是我主动到你这里来,我每天先给你发信息。如果我不先联系你,你是不是就像这三天一样,半句话都不会问我一下?我生老病死,你根本就毫不在意?”

余飞万没想到他会首先来指责她,气得浑身发抖,冷笑道:“你冷了,有关九给你添衣服,你热了,有关九给你解扣子,哪里有我什么事儿!”

他一怔,说:“我和你之间,和关九有什么关系?”

“别装傻了!”余飞尖锐地说,“那天晚上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当时还睁着眼睛,关九用手给你擦汗,给你脱衣服。我不管她直的弯的,我就是不许任何人碰你!”她情绪激动,眼圈都有些发红。

他怔住,定定地望着她,半晌,余飞拿手指揉了揉眼角,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余飞挣扎:“别碰我!”

他却握得更紧,角力间,余飞的眼角更红了。他不放手,她便对他拳打脚踢。他把她逼到墙边,压制住她,拿着她的手按到自己的衣领的扣子上。

他肌体的热力穿过薄薄的衬衣透过来,余飞不明所以,有些惊惶地想要挣开,却听见他微哑的声音说:

“我知道了,以后我衣服上的任何一个扣子,都只有你一个人能解。

“我身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也都只有你一个人能碰。”

☆、傻白甜

和白翡丽在一起已经五个多月了。

但这五个多月, 刨开舞台剧这种和他工作相关的部分, 他和她说过的私心话,或许加起来还没有看一场《龙鳞》他说的话多。

他偶尔也会开玩笑。

但现在想来, 竟然都是有关九在的场合。仿佛有关九在,他就能自在很多、放松很多。

他是话少的人吗?

余飞觉得不是。

他明明可以很多话,他的情感也明明细腻, 可他仿佛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不要过多表达。

她屡屡见他欲言又止, 也不知是为了少说少错,还是根本觉得无法和她交流。

她过去没去想太多这些事情。他属于她已经很好,她不想去细究这些煞风景的事情。

她只想要纯粹的快乐, 而他身上有她所最贪恋的美丽与温暖。

这五个月中,她觉得和白翡丽的这种状态挺好,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你是爸爸, 我是妈妈,白天上班,晚上做饭, 夜里睡觉。

小孩子眼里哪有什么情啊爱啊,小孩子就知道在一起, 没有为什么。小孩子眼中的一切除了单纯就是美好,没有任何不和谐的音符。

但现在白翡丽握着她的手按在他的领口, 她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一瞬之间都长大了。

毕竟有哪个孩子不会长大呢?

就像她终于明白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一样。

白翡丽说了“以后”,她也终于不得不去面对,她和他, 以后究竟应该怎么走。

白翡丽身上有淡淡的崖柏冷香,一如既往。余飞摸着他领口这颗扣子,坚硬的,半透明的。

她手指头稍稍一动,就给他解了开来。

这么熟练。

他微重的气息拂在她的额头上,握着她手腕的右手松开,左手扶住了她的腰。

余飞翘一根手指,从他两枚锁骨间的峡谷划下来,低着眉眼,硬硬地戳他的心头骨——

“那以前呢?为什么、关九、可以、解你的、扣子?”

她堵着气,顿一下就用力戳他一下。

他定定地看着她:“我那晚吃了安眠药,最后都困得动不了了,挡了她一下,实在挡不动她第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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