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宾馆之最后的王公(71)

救,两年前的冬天也就交代在雪堆里了。他赚了两年呢。

想到这里,谭芳已经拿定了主意,看看围上来的几个兄弟:“我必须走。但那是我自己的事儿。兄弟们信得过就放我走,舌头我吞到肚子里面都不会吐露一个字儿。兄弟们信不过我,刀就朝着脖子上砍,我还是得走。头没掉腿就还能动。”

他心意已决,不惜赴死。为首的秃头虎视眈眈地相模半天,收了架势,啐了一口,带着小凤和众兄弟离开之前恨恨道:“你啊!你是败在女人身上了你!”

谭芳回了山货行,打开门,拆挡板,把贮藏的板栗榛子各色山货晾好摆好,又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没一会儿他等的一伙人到了。谭芳笑笑:“爷们要什么山货啊?”

“山货不要,你跟我们走一趟。”

显瑒放下电话,沉吟良久。

明月道:“王爷…”

显瑒看看她,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焦急无比的刘氏夫妇,两天过去了,终于得到些消息,只是情况是如此棘手,他也觉得为难了。

“王爷打听到什么,但说无妨。”明月说。

他点点头:“还好。也没被难为。他们要的不是南一。”

刘先生道:“您请,您知道什么,就请都告诉我们吧。”

“年前腊月二十七,奉天银行的劫案,您是知道的?”

“南一跟这事儿有关?”

“有关。”显瑒干脆地回答,“军警们说有关那就是有关。借着她逮住一人,被怀疑是作案的劫匪。现在牢里面逼供。”

“南一怎么会认识劫匪?”刘先生噌地站起来。

“他们认识,是朋友。”显瑒回答。

明月忽然想起去看望南一的时候,看见摆在她床边的锦雕皮帽子,赶快喝了一口水,慢慢地说:“不认,不认不就行了吗?”

显瑒看着她的眼睛:“哪里那么容易抵赖?军警是有证人的。有人见过那个土匪。指正出来,他不认也得。”

刘太太从座上起来就要给显瑒跪下去,被他一把架住:“您这是干什么啊?”

刘太太道:“南一跟明月是生死之交。当年要不是她通风报信找您营救,明月能不能逃过一劫也说不准。官司弄得这么大,家里不认识别人,只您得空打听到了消息,您就念在明月的份上,救救我孩子,大恩大德,我拿自己的命报答给您!”

明月扑通跪了下去,抱着显瑒的衣袖:“王爷,王爷,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显瑒拽她,她不起,陪着刘太太一起哭诉哀求。

显瑒只好对刘太太说道:“您不提,我也记得南一给明月的恩。这事情我倒有个办法。我们且尽力而为,但是终归人算不如天算,能不能把南一给救出来,还得看她自己有没有那个造化!”

一下子仿佛有了希望,刘先生激动得声音发颤:“您请说。您请说。”

“首先这事情得闹大。世道就是那样,军警办案子早就习惯浑水摸鱼了,没有动静,没有人追问,人被害死在牢里面了,谁都不知道。冤假错案,死无对证,这事情可不少。不过这是银行劫案,有的是人等后续看热闹,您不是在报社工作吗?把消息放出去,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军警逮住了个小姑娘,硬说是跟土匪串通,拿不出来证据,还不放人回家。天理难容。”

刘先生连忙点头。

显瑒喝了一口茶:“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那个目击证人。如果他指证了土匪和南一,那么军警怎么做都名正言顺了。所以……”他看看刘氏夫妇,又看看明月,“必须要这个人认定,不是他们。”

“那要怎么办呢?”明月接口问道。

“明月啊,这人你认识。”显瑒说。

“谁?”

“东修治。”

显瑒看着她的脸,等着她的反应,寻找蛛丝马迹。明月也看着他,她听到修治的名字,煎熬之中仿佛吞进一枚冰块,凉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了。显瑒道:“南一是你的朋友,你得救啊。”

“怎么救……”

“这人现在也被关着呢。我尽快找关系,安排你们见一面。你要把这个意思转达给他:军警们要他认的人,绝不是他见过的那个人。不是就是不是。是也不是。你听懂我说的吗?”

明月转过身,想了一会儿:“为什么要我去跟他说呢?我说了他就会听吗?”

显瑒不冷不热地笑了:“你不去,难道要我去?你觉得他更会听我的话?”

两个人之间暗藏的谜语,南一的父母是听不懂的,他们只是迫切地看着显瑒和明月,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明月到底还是点点头:“嗯。我去。我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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