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余情(9)

蒋凤麟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解释:“这回可能要很久,我怕你一个人闷,还是去散散心好。”

“我跟你一起回北京不行吗?我不会吵你的……”

“不行!”蒋凤麟刚说完才发现自己语气不对,随即缓和了声音,“我不是不让你跟,可你就算跟到那边我也没空照顾你,没必要那么麻烦。你实在不想去玩的话就算了,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这样好不好?”

连翘还能说什么?

她勉强笑了笑:“好啊,那到时你带我去哥本哈根?”

蒋凤麟松了口气,捏了捏她的手心:“怎么想到去那里?”

“培训班有个同学刚去过那里度蜜月,说很好玩,一直推荐我让我以后也去那里度蜜月。”她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蒋凤麟的表情,果然他的脸色又变了。

蒋凤麟松了手,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晚上蒋凤麟洗完澡,连翘就拿了皮尺给他量尺寸。

两人贴得很近,蒋凤麟就着姿势一把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量这个做什么?”

“你别闹,好好站着。”连翘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想给你织毛衣,北京可比我们这儿冷得快,现在开始织就差不多了。”

“我们翘翘这么贤惠,我都舍不得走了。”蒋凤麟故作叹气。

“那就不走啊!”连翘抓着他作怪的手,一直低头看着,好像要把那掌纹都看进心里一样,就是不看他,不敢看他。

蒋凤麟眼里闪过异样,很快就抱着她笑:“傻丫头,我很快回来的。”

这次连翘坚持要送蒋凤麟,蒋凤麟不让,她还跟他急了。

蒋凤麟只能妥协。

一路上连翘都握着蒋凤麟的手,靠在他肩上贪恋着彼此分别前的时光。

她突然问蒋凤麟:“凤麟,你知不知道,‘连翘’也是一种花?”

“知道,你说过,这还是你妈妈特意给你起的名字。”

“嗯,连翘喜光,耐旱,萌生力很强。”她抬眼看了他一下,“还能治病哦。”

“这我也知道。”蒋凤麟点点她的鼻子。

连翘狐疑地瞅着他的眼睛:“真的?”

“当然了,我知道,连翘能治相思病。”

“你又开我玩笑!”

“我没开玩笑啊,记住了,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的,不许乱跑,去哪里都跟我说一声,我把刘秘书留在这儿,有事你也可以找他,总之别让我担心,我一办完事就回来。知道没有?”

“知道,知道,你都说多少遍了?”连翘皱皱鼻子,不耐烦他的啰嗦。

后来她一直送他到登机口,直到那个熟悉的背影再也看不见。

刘胜斌没忘记上司的吩咐,尽职尽责地说:“时候不早了,连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连翘微敛眸,点点头。

她静静地坐在车上,想起半小时前她还握着蒋凤麟的手坐在这里,现在,只剩下她自己。

蒋凤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自己的名字。

她妈妈给她起名叫连翘。

还对她说,连翘是喜光的植物,翘翘,你答应妈妈,做人要正大光明的,尤其是女人,绝对不能当男人的第三者。

连翘那时还小,不知道第三者是什么。

她又看了看手机上收到的那条彩信——是一张红色的结婚请帖。

现在的她明白了。

☆、05决定

请帖上有个精巧的香槟色蝴蝶结,配上大红的底色相得益彰。同样的,礼服师也替准新娘苏卉心在婚纱的腰侧扎上一个美美的蝴蝶结。

苏卉心又对着试衣间的落地镜左右看了看,这才满意地笑了,她深呼吸地淡出一个笑容,“哗啦”地旋开冰紫色的遮光帘,想第一时间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那个人看。

“凤麟,你说这套好不好看?”苏卉心的话音落在空空无人的沙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一直候在边上的经理赶紧过来解释:“苏小姐,蒋先生刚才说有点事先走了。”

“还有呢?”苏卉心面无表情地继续问,“他还说了别的话么?”

经理尴尬地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提议:“要不,我再联系联系蒋先生?”他们这对才来店里半个小时,沙发还没坐热准新郎就先走了,丢下准新娘一个,为难的是他们。

“不用了,他可能正忙着,我自己试就可以了,你把我先前订的几款都拿来吧。”苏卉心很快调整了心情,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的,继续坚持试婚纱,只是刚才那样明艳的笑容再也没有出现过。

其实蒋凤麟倒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今天有个惊喜要送给连翘,作为她做烘焙师出师的礼物,而且就算见不到人,听听她高兴的声音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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