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原名:囚欢)(64)

“我也有不对。”苏晓沐只是摇了摇头。

怪不得他会放下工作,会说那些话,会带自己来这里把她母亲的珍藏送给她,其实他是想安她的心吧?可他们之间有矛盾,责任不止在他身上,她也有,她对他的感情不够信任,对自己也没有足够的信心,若不然,怎么只是一个连前任女朋友都算不上的秦臻就让她方寸大乱?

至于送表,是她小计划的一部分。

无论男女,只要是真心喜欢对方,都会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种独占的**,尤其是女人,送东西让男人贴身带着,会有种向别的女人宣示所有权的感觉。

而苏晓沐尤其爱表,她觉得戴表的男人很有魅力,观念代入的觉得这种男人认真守时,为人严谨,特别是低头抬腕看时间的那一霎那着实令人赏心悦目,景衍恰恰就是这一类人。不过她也知道不自量力,他常戴的那款表,即使花光她这些年的积蓄也未必买得起。

而自己手上的,正好跟他的配成一对。

牧师的十字架骑士的剑,是勇敢与庄严的象征。

亦是他母亲的心爱之物,她忍不住用指尖摩挲了一下,那只原该戴在他父亲手上的男款怎么会在他手里,而自己手里的这只女款,虽然是老款,表身却是崭新的,想来也没戴过几天,估计因为某些原因两只表的原主人错过了彼此。

他父母的事情,她虽然不知道全部,不过也能大概猜全了。

微微抬眸,见他目光落在精致的表盘上,抿唇沉默着,脸也绷得紧紧的,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过去,她也跟着不好受,忽然想起这个牌子的广告语——没人能拥有百达翡丽,只不过为下一代保管而已。

她便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唔,这对表我们以后可以再传给小尧和他媳妇儿。”

景衍本来僵着的脸被她逗笑了,知道她想转开沉闷的话题,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画家的想象力果然丰富,等他结婚都多少年后的事了?而且这种半个世纪的老古董,只怕他不会喜欢。”

苏晓沐撇撇嘴说:“这手表就跟酒一样,年份越久越有味道,怎么会不喜欢?”

“再说吧。”他捏捏她的手心,凝睇着她问,“要不要……去我住的房间看看?”

“可以吗?”苏晓沐脱口而出,双眸瞬间亮了,连带的心情也跟着跃动起来,关于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都想了解。

景衍旋即说:“怎么不可以?来,就在对面。”

相较于他母亲房间温婉的风格,他的房间就比较男性化,不过墙上挂了很多照片,大多是他和母亲的合影,或者读书时代的同学照片,竟没有一张是有他父亲的。

也许是注意到苏晓沐的目光,景衍自己也看着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照片,然后慢慢解释说:“我和父亲并不亲近,他经常不在家,一直是母亲陪着我,小时候不懂,大一点才知道,他的心在别的地方。”

“如果你觉得难受,就别说了吧?”痛苦的回忆如同刮心,她能体会他的心情。

“我这个人从来不往后看,过去的已经是过去,不可能再改变,所以我不愿意多提,毕竟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只是想告诉你,自小我的性格很难跟别人亲近,臻臻对我来说是个异数,她对我很好,我也喜欢过她。”他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却坚定地握着她的手,继续说,“我和她都是后来才知道她母亲和我父亲的关系,然后是她先放弃了我,而现在在我身边的,是你,你只要记得这点就够了。”

“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撇下她不管,所以我希望你给我足够多的时间和信任让我处理好这件事,也别胡思乱想,对你的身体不好,对我们之间,更不好。”他站得笔直,灰色的羊毛坎肩衬得他清隽挺拔,握着她的手也有力而温暖。

这个男人素来孤傲,她也知道他的性格,无论做了什么事,即使饱受非议也从来不向人解释,可是现在他却肯花心思耐心地解开她的心结,用行动来告诉她,他们之间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

她被感动得鼻子微微发酸,有些傻气地想哭又想笑,怕被他笑话,只得把脸埋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温柔地低喃:“那我们说好了,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31、心境

娇艳欲滴的保加利亚玫瑰在花园中开得正好。

苏晓沐慢慢地松开景衍,侧过身,从窗外看下去很容易就能见到那一抹花团锦簇在午后的阳光下热烈绽放,如它们的主人曾经盛极的感情一样,她浅浅一笑:“景衍,不如你今天就带我去见一见妈妈吧。”

听见她这么亲切地喊自己的母亲,景衍的嘴角轻微上扬:“那边的路有点儿远,而且还要走一段石阶,你会很累的。”这般体贴的话任谁听了都觉着悦耳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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