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菜扣肉记(10)

今晚?今晚!梅黛的战斗细胞马上被激起:好吧,裤衩男加暴露狂,你尽管放马过来。

阮千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有意推掉应酬还是急着赶回那小屋里和小屋里那女人商讨事宜。他开着车,缓慢地打着方向盘,看着车窗外一辆一辆的车驶过,忽然觉得人生了无趣。可这个念头一出,阮千致立马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他记得他在加拿大上学的时候有一个人告诉他,觉得生活无趣就表示心灵空虚,心灵空虚就意味着……

阮千致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于是终止了这种想法。

车到达了小区,阮千致的手一离开方向盘他就觉得一阵心跳加速。循着小楼道里的台阶,阮千致摸上了三楼,掏出钥匙,开门。

一进门,大亮的灯光让他的眼睛有一些不适应,但很快,厨房传来的“呲呲啦啦”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女人该不会在煮饭吧?

阮千致此刻站在玄关处,手里拿着钥匙,居然有些失神。

走进了客厅,阮千致拿了一罐可乐,径直朝厨房走去。

关沫言没有围裙,她便只能拉起衣袖,一副远离油烟的模样。正在做的是小炒鸡丁,她早晨趁父母不注意的时候从冰箱里搜罗了好些食材,一早就做好了离家出走的准备。原本邵妃家是最好的去处,因为不用做饭不用洗碗不用花钱,可惜邵妃举家去云南了,她就只能投靠梅黛了。她深切的知道梅黛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级别的女人,去她那儿肯定没饭吃,关沫言又不想委屈自己的胃吃快餐什么的,便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厨房的声音太大,所以她没听见有人靠近,但是,她听见了有人问她,“你是谁?!”那声音不大,但特别有磁性,特别有震慑感,特别……

关沫言是举着锅铲回头的,在看到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着可乐穿得西装革履的阮千致站在她眼前时,锅铲呈直线下落,连打在她穿着家居拖鞋的脚上她都不曾发觉。

此刻,关沫言眼里看到的是标致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心里想的是:这人究竟是从哪个仙界飘下来的?她喜欢死这男人的长相、气质和穿衣打扮了,哪怕就是一眼。

与此同时,阮千致眼里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胖女人,心里想的是:这女人究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讨厌她,讨厌在他周围出现的用那种发光的眼睛看着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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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梅黛费劲千辛万苦才把关沫言弄进房间,好不容易才挤出空档来和阮千致进行“双方友好会谈”时,阮千致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只要一点火,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能燃烧。

“呃……咳咳……那个……你要谈就赶紧谈……”摸着一把椅子,梅黛怯怯地坐了下来,有点不敢看阮千致。

她只能说,关沫言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

“搬出去!”阮千致瞪着梅黛,仍然没有从刚刚被人死死抱住的惊吓当中缓过神来。

梅黛一听这话,潜藏着的火气也上来了,这男人以为自己是什么!不就一破公司破老总么!动不动就用这种命令式的口气跟人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会不会好好说话!以为天底下女人都要围着他团团转还是怎么的,咬着牙齿,梅黛狠狠地说,“不、搬!”一想,又觉得这话还不够狠,于是又甩出一句,“要搬你搬!你的房租我会替你要回来,大不了,我再帮你找好下家,也省得大老总您费力!”

如果说阮千致的心里有一把火,那么,梅黛无疑就是那火柴,她成功的激怒了试图压抑自己怒火的阮千致,而在公司上下,同行之中向来温文尔雅的阮总此刻几乎是吼向梅黛:“你最好不要太得寸进尺!”

梅黛不是被吓大的!梅母的喉咙和嗓音可是几倍胜于阮千致,就他这小嗓子还能唬住‘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梅黛?

站了起来,梅黛用食指点着阮千致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领处,十分坚定而又豪迈地说,“阮先生,您听好了。第一,我不是您的下属,没必要听您的安排;第二,我不是您的追求者,不会寡廉鲜耻的巴在您后边儿;第三,您不是我的债主,我没欠着您没伤着您,所以,请您顾及自己的身份,顺便,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在这间房子里,在我面前,您还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食指放开阮千致的衣领,梅黛笑得灿烂,笑得妩媚,笑得倔强而又强势,“您不是王,我更不是奴,所以,不想住这儿,您请走好。您还给我记着,我梅黛可不轻易给人打赏,所以,我有赏您就好好接着,别太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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