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菜扣肉记(70)

穿好衣服,身边那个只在黑暗中才熟悉的男人睡得很香。走出宾馆的时候,外面又是惹人厌恶的炎热,伸手挡住太阳,我突然就想:要是我能像巧克力一样被晒融了多好。

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拉过我,我猛地从阳光里抽回视线,望着那个手的主人,一片黑。不过,即使只有一个轮廓,我也知道那是谁。

“黎公子雅兴。”想用力地抽回手,却被拉得更紧。

突然就想骂脏话了,于是毫无顾忌地,“你他妈给我放手。”

他没有放手,亦没有说话,只是大力地把我拉向他的车,拉进去。

我承认:我犯贱。我完全可以反抗完全可以大喊‘非礼’,我却没有。

车里开了冷气,阴森森的,我的意识却没有清醒,但是,我不会哭。我只在爱我的人面前哭,我只在看到我哭会心痛的人面前哭。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听见我的声音,话的内容很凶,声音却很没底气,操。

“我们复婚,好不好?”黎尚的声音,我听出了恳求。

我想狂笑,我想向天狂笑。

我他妈的魅力还真是大啊,竟然让花心少爷回头。

“不好。”我打开车门,要下车。我不是想装潇洒,我不是想装大气,我是怕我会同意他的要求。

黎尚,仍然是我邵妃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唯一爱过的男人。可是,他却是我一辈子不能再碰的男人。

细数过来,他真的对我不顶好,不像阮千致对梅黛那样,捧在心里疼爱着。更多的时候,他只会带我吃喝玩乐。他一直是一个玩乐高手,他会常常教育我:妃,人的一辈子可短暂了。潇洒几秒就几秒,潇洒几时就几时。

下车,甩手把门关上,“咚”的一声。

脑子好疼,仿佛昨天晚上的白酒科罗娜全在这一刻重袭我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我是要死了。

真的。

有一双手接住我,用力地接住我。我以为是黎尚,还想挣脱,却被一把横抱起,我还有意识。我听到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放开她——

——你放了她吧——

——你他妈——

妈的,狗血三角恋,两男抢一女的镜头在我身上发生。

我却来不及欣赏。

醒在宾馆,手机震得我头疼。

接起。

“妃,你在哪里?”——梅黛。

“在家,睡觉。”不想让她担心。

“那就好,担心死我了。”

“靠,我什么时候要你们担心过了!”我低吼。

沉默了一阵,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肯定觉得我特别特别可怜,肯定特别特别同情我,我他妈……怎么过得这么惨。

“姓梅的,你有话就说,想寒碜人吧?”

“还能骂人就好……是这样……我和关沫言他们要去马尔代夫……”

“去吧,去吧,蜜月这东西,一定要过好。最好都给我带个干儿子回来……”打断她,“哎呀,姓梅的,你烦死了,我要睡觉……”

“啧啧……睡吧睡吧,睡死了才好。再见再见……”

“嘟嘟嘟……”

邵妃,女强人,我,又流泪了。

番外三

邵妃

有个说话挺有味道的人说了一句挺有味道的话:我们总是老得太快,聪明得太迟。这话搁我身上真他妈讽刺得合适。

和敬理的春风一度发展成春风又度、多度……

我这样纵容自己,让自己在无数个很黑很黑的夜里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荡 妇。

这天晚上,我突然想从良,于是,我回别墅。

开着车,市郊的夏风吹得人心里滋滋的爽。有一道道傍晚的云从眼前飘过去,飘得很远,有几只鸟‘嘶嘶’的鸣过,有飞机‘轰轰’的驱过。

风吹过一阵之后便不再了。

即使我把车开得飞快,还是燥热。

我哲学的意识到: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谁是该为谁停留的。所以,吹不到风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

到了别墅,我惊奇的发现:我家房子的灯亮着,大亮着。

忽然神经的想起:有个男人也有这里的钥匙。

大门敞亮,有一股无名火从我的心底升腾起,冲进一楼大厅,那个悠闲的少爷正躺在大沙发上喝酒。

我又想笑了,于是,我真笑了,走到他面前,“滚。”

黎尚睁眼看了我很久很久,然后,没有任何反应。

我推他,他仍不动,反手把我抱住。

我挣扎,却无果。

他嘴里含着酒,直接就堵上了我的嘴。他以前很爱玩这种游戏,我以前都是和他一起疯的,现在我却很反感,大致对一个人有了恨意便不会再愿意接受他任何的亲近了吧,我邵妃是这样的人,要么爱到永远不离,要么,恨到永远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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