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一起(51)

证券代表无奈地叹气:“有没有影响也已经这样了,钱菲啊,不是我说你,你以后真不能这么办事,这样会叫中间人很难做!”

钱菲不住口地道歉,道到最后几乎快要哭了。

证券代表走后,钱菲打电话问胡梓宁,是不是他把这件事传出去的。

胡梓宁在电话里义愤填膺,“是我说的!谁叫他胜之不武,我就得让人知道,他是靠董事长的裙带关系才当上的主管!”

钱菲有点生气,“你怎么能这样啊!你这样会让中间人很难堪的啊!”两个人在电话里不欢而散。

下班后钱菲告诉李亦非,今晚不出去吃了,打算买菜回家做饭。

李亦非知道她要做饭,似乎很高兴。

“今天少爷我终于不用下馆子了!”李亦非扒拉着头发耍着帅说,“我发现吃惯了你做得难吃的菜,还吃不惯外面的山珍海味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钱菲看着他,恶狠狠地告诉他:“你这不奇怪!叫贱!”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钱菲觉得有点郁闷,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跟李亦非讲了,问他:“你说,这事到底应该怪谁?”

李亦非放下筷子,斜睨着她,“怪你,你比我还贱!”

钱菲瘪着嘴巴不说话。

李亦非看着她,忽然有点烦,没好气地说:“钱菲我求求你改改烂好人的毛病行吗?你天天这么圣母又没人给你发锦旗!”

钱菲真诚地看着他,“好的我会注意!”

李亦非没好气地说:“你能每次生气的时间长一点做人有个性一点吗!”

钱菲真诚地看着他,“好的我会努力!”

李亦非没好气地说:“胡梓宁这个人不适合你!”

钱菲真诚地看着他,“好的我会考虑!”

李亦非没好气地说:“我看你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钱菲看着他,真诚得天可崩地可裂,“我乐意!”

☆、22 快变成贱人

酒店的项目现场工作部分完成得差不多了,钱菲和李亦非各自回了自己的公司,两家公司将根据分工各自完成后面的工作。

钱菲的工作内容只是负责整理工作底稿,写材料的事情是没有她的份的。

回到公司她看着项目组里别的同事一起讨论怎么写招股书,而她只是守着一堆的资料夹在一旁打下手,她就莫名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还和以前一样,是游离在项目组外的特勤服务人员。

越看着刘一峰他们几个人热火朝天地讨论,这种游离的边缘感就越强烈。

尤其看着项目组里的小张时,她觉得自己这几年算是白活了。

她和小张差不多同年进的公司,她进了后台服务部,小张直接进了项目部,两个人月薪都是四千。几年过去,当她终于从后台服务部拼到项目部月薪八千多时,小张已经是月薪几万的准保了。同样是二十六岁,人与人之间却已经有了这样的差距。

钱菲想,那句话说的真不错,有些人,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当初她要是一开始也进了项目部,现在说不定她也可以拼到准保了,哪至于像眼下这样,人家写招股书,她整理工作底稿,人家与企业领导吃饭打球,她整理工作底稿,人家准备到证监局报辅导材料,她还是在整理工作底稿。她永远都在整理工作底稿,什么也锻炼不到。

想当初想当初,想当初都是为了汪若海,她才选择进了后台服务部,因为汪若海不想她进了项目组以后天天出差,他说他想要的是“家”的感觉,是下了班回了家桌上就能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的感觉。

她于是就可了命的为他营造“家”的感觉,把自己对人生的诉求完全抹杀掉,把他变成自己生命里唯一的诉求。结果现在想想,自己的待遇哪里是什么女朋友,说白了就是个老妈子。

她眼热地看着其他人讨论问题,她很想在里面插一脚。她听到他们讨论有些问题时,很多细节似乎敲不准,她就很想过去告诉他们,这些细节她都清楚,比如环评具体是哪一天过期,比如每一个担保函上的数额具体都是多少,比如采购销售的前十大客户都有谁、他们占了总量的百分之几。在整理工作底稿的时候,这些东西在被她录入电脑的同时,也被她录入了自己的人脑。

晚上回家,她闷闷不乐。吃饭时她把自己的情况讲给李亦非听,问他:“我不想一辈子都整理工作底稿,我想做更多的事情,可是我该怎么去争取呢?”

李亦非沉吟一会,告诉她:“钱菲,你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展现你自己。既然你说你同事他们拿不准的那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让他们晓得你的这个能力呢?所以有时候我真的讨厌中国的传统教育,一味地教人做人要谦虚不要臭显摆,直到把人教得连正常展现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本来是个凤凰,最后却变成一只弱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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