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洁西毒/出版名:唱情歌的少年请别忧伤(14)

“我们两个人又玩不了斗地主。”白律说这句话的时候还对简小从送上他的杀手锏“扮可爱”。

简小从很快被俘虏,随便披了件长长的羽绒服,拿了宿舍的钥匙就跟着白律去了沈自横家。

她不是没有犹豫和迟疑的,她根本没忘记自己还和沈自横以及白律都有过不太愉快的小摩擦,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平安夜,她也想过得热闹一些。她想,何忘川大概也和同事们或者N城的老朋友们狂欢去了吧,上班的人,总是找着各种机会在一起发疯放肆,她能理解。

想到这儿,简小从便真的毫无芥蒂了。

沈自横家还是一如既往的乱,白律倒是很自在的在乱得一塌糊涂的空间里拨拉出了一块稍微清洁一些的地方,又是像悠嘻猴一样笑着坐到了地上,“过来。”

简小从双手紧紧的插在羽绒服口袋里,还是朝白律走了过去。

白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唰唰”的洗得风生水起,边熟练的洗牌边说,“我叫白律,你叫什么?”

简小从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明白这算是自我介绍,“简小从。”她淡淡的答,也和白律一样在这快勉强还能坐人的地方坐了下来。手伸出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宿舍里其实不冷,一点也不冷。她有些纳闷:她的宿舍也开着空调,开到了最高温,却是冷到心坎里的气氛。

看来,人气还是很重要的一味温暖源。

第八场

简小从一坐到地上便十分自如的盘起了腿,见白律洗牌都能洗得不亦乐乎,她也不想打扰,只是下意识的打量这间见过几次的屋子。

雪白的墙壁上有各种颜色的涂鸦,不恐怖,就是看起来特别无聊。简小从对绘画没什么研究,但她知道,无聊的人才画那种无聊的东西,所以她推断,沈自横应该是个特别无聊的人。

满地的绿色画架东倒西歪,有的还磕上了颜料,被染成了别的颜色,白色的绘画专用纸满地都是,却没有一张是完全雪白的,画笔也是,连厨房那边都满是一些奇怪的画盘。不过,这屋子里缺少一样东西,一样最可能出现的东西——墨。

简小从记得雷莎莎说过,沈自横擅长的是“国画”,即水墨画,擅长这种东西的人应该都会在房里摆上少许的墨或者丹青或者名家水墨名画吧?简小从忍不住想。

“自横,你终于肯走出小黑屋了!”白律兴奋的声音把简小从从臆想里拉了出来,略偏了偏头,她很自然的在沈自横房门口看到了他。

他果然搭配感很好,确切地说是,身材很好。因为他只穿着一套极普通的运动衫,除了衣服和裤子上有两个红色的钩钩之外,这套衣服可以算得上是通体雪白。男人穿白衣服,还是全白的衣服,简小从第一次觉得好看。

淡扫了一眼简小从,沈自横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十分自然的扔了一句话给她,“红衣女,你坐在一盒颜料上。”然后他又继续十分自然的别开眼,嘴角挑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情很好的样子。

微黄的灯光下,沈自横的笑容叫人生生挪不开视线。被这笑容影响,简小从其实没怎么反应过来“红衣女”是指谁,但她随即一想,这间宿舍分明只有她一个女人,所以,她条件反射的移了个位置,然后,她看见她刚才坐的地方果然有一盒颜料,只不过……是干的。

被耍了?!

简小从愤恨地转头,愤恨地瞪向沈自横,用眼神控诉他无聊的举动。顺便疑惑这个奇怪的冷酷的冷血的男人为什么会有心情和她开这样的玩笑。

沈自横却很随意的坐了下来,目光定格在扑克牌上,白律识趣的把扑克牌递给了他。他知道,沈自横是个中好手,他始终记得沈自横对他说过一句话“我在玩扑克牌的时候,你大概还在玩……画片?”那时候白律十分不服气,就和他单挑最简单的斗地主,可是,即使是最简单的……白律也从来没有赢过他。后来有几次在酒吧,他亲眼见沈自横和不同的人玩不同打法的扑克牌,也没见他输过。于是他终于相信,这世界上有“赌神”这么一说。不过每次他问到沈自横是谁教他的时候,他都会马上变脸拒绝谈论。

熟稔的洗牌、切牌,变换着各种洗牌的方式,简小从看得眼都花了。没想到那么一双漂亮的手可以把一副简单的扑克牌洗得这样……这样壮观。

“玩什么?”沈自横问。

“斗地主。”简小从飞快地答,她除了“斗地主”还会玩“接龙”和“争上游”,可是,她充分相信,如果她报出的是这些玩法,她会被鄙视致死。

白律挑眉看了看简小从,突然凑过脸来,吓得简小从飞快一退,“简妹妹,你只会玩斗地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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