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五十岁上下,身旁伴着一位金发美女,看到何培霖时笑得乐呵呵地打招呼,又上下打量了梁熙几眼,眸里闪过惊艳,用略显生硬的英语笑问:“这位就是你honey吧?很漂亮,很漂亮啊。”
听到honey这个词,梁熙僵了僵。
因为他介绍自己女伴时也用honey,可听Tracy说过,这位老板的太太是中国人,所以公司也请了好几个中国的留学生。
何培霖没有察觉到梁熙的难堪,简单做了介绍后就改用德语和Tom聊起天来,他们还有另一位合作伙伴没到。
梁熙和那位金发女郎被晾在一边,因为之前并不认识,梁熙也不是那种自来熟,和她不咸不淡地用英语交谈了几句,就坐在暖烘烘的壁炉前各自沉默。她看着窗外的雪山自嘲,果真是人以类聚,这不,俩第三者凑一块儿了,真是讽刺。
中间Tom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脸色有些不好看,后来听何培霖说,那个人临时有事,最快也要明天再来。
很大牌的感觉,听说是一个掌握了几项核心技术公司的老总,正是何培霖他们需要的,那的确有这个资本。
因为时间还早,Tom提议去滑雪,梁熙有些心动,可是何培霖拒绝了,理由是她不会滑雪,不可能让她去。
梁熙想反讽他凭什么不准,却被他捏得手腕生疼,似乎只要她反抗了,他就能让她连动都不敢动。
“这里有世界第一部360°旋转式缆车,可是看阿尔卑斯山的全景,要不要去看看?”听起来是问句,可他却拿起搁在壁炉旁的围巾帮她戴好,不由分说地出了门。
缆车旅程比梁熙想象中的刺激多了,一共分三段。海拔一千多米就可以看到底下美丽的高山湖,成片成片的野山花娇俏可人,再往高处的第二段是岩石,第三段就是旋转缆车,可以俯瞰阿尔卑斯的全景。
梁熙庆幸自己没有恐高症,贪婪地领略着这不同于她以往看过的雪山美景。
就在这时,缆车咯噔一下,意外地停了下来。
梁熙一愣,等听到其他乘客的起伏的尖叫声,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红润的脸色逐渐青白起来。
人群开始恐慌,梁熙也跟着害怕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呼吸也一长一短,下意识想回过头找何培霖。
何培霖却比她更快一步地搂紧了她的腰,把她的手紧紧包在自己手心里,低沉有力地安抚:“别慌,来,跟我一起做深呼吸,我在这儿呢……”
整节缆车车厢喧闹的声音里,她就听见他的声音。
看着他沉着地安慰自己,我在这儿。
仿佛天塌下来都不需惧怕。
因为有他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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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虚惊
安心的力量源源地从手心传递到惶惶的心里,梁熙一下子镇定不少,跟着何培霖的节奏,慢慢稳住了呼吸。
周围还是一片慌乱,恰好有个瑞士导游同在缆车里,听他有条不紊的说话方式,应该有丰富的应急管理的经验,大家虽然还是不安,可至少尖叫咒骂的声音小了不少。
何培霖把梁熙环在自己怀里不让别人碰到,用极小的声音说:“可能是缆车的制动系统出了问题,以前别的地方也有类似的事故。”
“那怎么办?”梁熙焦急地仰起头,因为空间小,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块儿,她连忙垂眸,“是不是只能等人来救援了?要是天黑了还……”
见她逃避自己,何培霖眼神一暗,还是仔细安抚着:“不会的,如果天黑以前还没有解决,我们就从这儿爬下去。”
梁熙不得不重新抬头看他,也顾不得什么,眼睛澄亮又难以置信:“爬、爬下去?怎么爬?你知道这里海拔多高么?”
“嘘,我当然知道。你看,快到站点了,只要小心点,爬下去应该问题不大,当然,这只是万不得已的一步。”
梁熙明白何培霖的意思,那么冷的天,积雪满山,再靠近站点,爬出缆车的危险指数也是不低的。
一小多时过去了,缆车还没有动的迹象,被困的时候人的情绪很容易反复甚至于暴躁,游客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不安和焦急状态。
不断地有人来回研究逃生的路线。
梁熙的脸色还是发白,被何培霖攒着的手始终冰凉。
何培霖嘴唇勾了勾,倒是很淡定:“还是很害怕么?”
碰到这种事故,被吊在两三千米的高空上,害怕是最正常不过的吧?
不过也有例外的,比如何培霖这样的人物。
喜欢好比击剑、攀岩、跳伞之类的刺激运动,滑雪好像在国内业余组也拿过奖的,胆子自然比一般人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