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怔怔地看着他，她不算吗？

“不算吗？”

“不算！”卫斯理斩钉截铁地说，“并且是相当的不算，莉莉娅曾经说过，真正的人体武器，威力无穷，是人无法抵抗的，而你，你连我的都打不过，你谈什么人体武器，你别低估了它的威力。”

小乔心中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复杂了，总觉得卫斯理是在安慰她，可若不是人体武器，她怎么解释自己身体的变化呢？

“我这几天长高了三公分。”

“还是矮子！”卫斯理无情地打击她的身高。

“差不多就行了，能不能抓一下重点。”小乔没好气地说。

“重点就是，你还没发育，长高不算什么。”

“你也见过巴西地底下的那些怪物，你觉得那不算什么？少校，那些人身高可怖，手脚比例不协调，明显是失败后的产品，他们都不能称之为人，只能说是怪物。”

“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小乔问，“如果没有小九的控制，我说不定也会变成那样子。”

她无法想象那副样子，要如何活下来。

“这世上还有巨人症，你怕什么？”

“这不一样。”

“一样。”卫斯理淡淡说，“你不是，所以，你不用怕。”

他这么理直气壮，斩钉截铁的模样，让小乔安心了不少，她想了想，“你见过真正的人体武器？”

听说，成功了一例。

“只看过视频。”卫斯理说，“从研究，到观察，到成功，都有视频，那是非人道的研究，是全世界都应该禁止的技术。”

小乔自然知道，这是非人道反人类的研究。

这样的研究，太过可怕了。

她尝试过，所以，心有余悸。

“我当年逃出来的时候，心想着若是被他们找到，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回去。”小乔说，“我那时候才多大呀，已经想到死了，可见，那些东西是多么让人生不如死。”

她是求生意志特别坚定的人，想到死，除了太痛苦，就是生不如死，不如一了百了。

“你和罗斯福谈过当年的事情？他是怎么认出你来的？”

“我就是怕他认不出来，特意走到他面前，他能认不出来吗？”小乔冷笑，“冤有头债有主，在我杀他之前，至少，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名字，若不然，那岂不是很亏么？”

“所以，你的秘密被人发现，是你自找的。”

“哦，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我怎么知道他能查得那么远，还能查到我的姐姐头上，这算我的失误，当年战地记者的相机里有照片，谁能想象得到呢，你能想象？”小乔说，“若是什么都能想象得到，这世上就没有百密一疏这个词了，难不成你做什么事情都能算无遗策么？”

他当然不能做到算无遗策。

“他肯定拿你姐威胁你。”

“穆凉是吃素的么？”小乔说，“若是保护不了一个女人，要他干什么，拿我姐来威胁我，只不过是让他多一个敌人罢了，可惜啊，他不懂这种区别在哪儿。”

多她一个敌人，罗斯福已经受不了，若是再多一个烽火集团，罗斯福想要翻身，简直痴人说梦。

卫斯理点了点头，穆凉的确不是吃素的，罗斯福的确选错了挑衅对象，他都有点同情罗斯福，可小乔，会被威胁么？除了乔夏，还有什么能威胁到她呢？

所以，他不应该担心小乔会和罗斯福做交易，她没那么傻的。

“你知道吗？MG救过我。”小乔说，“今天和他一席谈话，我知道当年放我一条生路的人是他，我以为是靠自己能力走出那片森林，原来是有人特意放了我，若不是他放了我，我或许早就死了。”

“所以呢，原谅他了？”

“没什么原谅一说，我和他之间，顶多就算是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吧，我们走的是两条道路，仔细想来，各为其主，他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罗斯福，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我的信任，我们都没有错，只不过是选择的路不一样，这么一想，我就想通了。”那些恨意，恼怒，烟消云散，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她并不觉得这算是背叛，MG从头到尾都是罗斯福的人，所以，他也不算背叛了她。

是她看不清罢了。

卫斯理冷哼，他一向是比较沉得住气的人，所以也没有特别说什么，心里却觉得小乔对MG总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想法让他很不愉快。

他知道，身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这种不愉快感是错误的，可偏偏，无法控制，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两人一时沉默下来，小乔原本是来和他道别的，不知道手机什么时候会震动，不知道这一走，是否能活着，所以她是来道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