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声我爱你。
……
如今,这句告白,却被穆凉当成了利刃,在她心脏狠狠地插了一刀。
那带着羞辱性的词语,在她遍体鳞伤的身上,又添了一道伤痕。
“女人在床上说的话,男人也信,未免太天真。”乔夏看着他,眼光清澈,就算她的内心悲伤成河,就算她在伤口早就腐烂,无法痊愈,她也不愿意把自己是爱,恨,伤口,遗憾一一展开在他面前。
他不记得她。
她的爱恨,伤口,遗憾,只会被他当成一把刀,伤害自己。
“我们又不是没做过。”乔夏的语气薄凉极了。
她和穆凉相处久了,这种薄凉的语气,学得十成十的像。
“乔夏,你……”穆凉勃然大怒,“不知廉耻!”
“我说错了吗?”乔夏一笑,莞尔道,“别一脸我辜负了你的模样,别把我看成一个贞洁烈女,我们离了婚,我愿意和谁做,那是我的事情,只要我舒服。”
穆凉眼睛弥漫了一片猩红的怒,恨不得撕碎眼前女人所有的美好。
只要是一个男人,能慰藉她的寂寞,能让她舒服,是谁都无所谓吗?
“我还以为你……”穆凉咬咬牙,死死地看着她,倏然站起来,“我真是一个白痴。”
他真心地以为,乔夏爱着他。
只是不愿意承认。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他自作多情。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反噬的痛苦,并不亚于他的痛苦,然而,穆凉永远都不知道,眼前这名风轻云淡地谈笑的女人,早就被他伤得体无完肤。
乔夏曾经看过一个帖子。
其中有一段话说得很有道理。
平等的恋爱是最美的爱情,你一遍又一遍地捧着鲜红的心,捧到对方面前,他弃之敝履,那是自虐,并非爱情。
她已被伤得没有伤口,再也承受不住一道伤痕。
他倏然掐着乔夏的下巴,她苍白的脸色浮出一点红,清澈的眼瞳透出几分倔强,直直地看着他,穆凉脸色阴鸷,冷笑地问,“只要让你舒服,是谁都可以?”
“当然。”乔夏眼神更加倔强。
穆凉冷笑,“既然如此,你就沦为我的情人,从今以后,休想我放过你。”
乔夏觉得下巴一阵刺痛,眼神冷漠,“哦,不好意思,我是一个追求快乐的女人,却不是一个甘愿当别人小三的女人,对不起,穆先生,你出局了。”
“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昨晚算是最后的狂欢。”
……
乔夏握住穆凉的手腕,用力的,狠狠地拽开他,“我对你结了婚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脏。”
“乔夏!”穆凉骤然厉喝,杀气四溅,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拧断她的脖子。
她怎么能那么刻薄地说出这句话。
“穆先生,作为别人的未婚夫,和其他女人上床时,最好自备TT,免得不好善后,不是每个女人都和我一样,会上药店买一颗药吞下去。”乔夏冷漠地说。
穆凉倏然后退几步,看她的眼神,充满阴狠,“好,好,好,多谢乔小姐提醒。”
他倏然转身离开,背影一片怒火。
乔夏一个人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一辈子走到了尽头。
她站起来,双腿发软,踉跄几步,走到客厅,卷着薄被卷缩在沙发上,如受了伤的小兽,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哪怕伤痕累累,她也故作坚强,不让别人看透。
那些脆弱时的心事,隐藏在深处却不经意的表白,是她最珍贵的回忆,她不愿意被她所深爱的男人,当成武器攻击自己,真是很痛……
很痛。
阿凉,我很痛!
你在她身边,可有感受到?
……
乔夏休息到下午,开车去诊所检查身体。
知道孩子没事后,乔夏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穆凉昨晚太过粗暴,她真的害怕影响到了孩子,医生看着乔夏的脸色,淡淡地说,“怀孕初期,三个月内最不稳定,不太适合做一些激烈的运动。”
乔夏脸色爆红,医生经验多老道,一看就看出来猫腻,怎么隐藏都无济于事。
“你这一胎,真是很神奇,孩子就像打不死的小强,生存能力真不错。”
乔夏,“……”
从医院出来后,她拿了一些安胎的药,出诊所时,时间还早,乔夏到附近的书局地逛了,不自觉地逛到了育儿区去了,她闲着没事,挑了几本书,有几本书是网上介绍的,她也略有印象。
买了几本育儿的书,又买了几本资本市场管理的书籍,乔夏打道回府,却在出门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她正要喊纤纤,突然看到顾小五从另外一侧们追出来,似乎在解释什么,孟纤一把拎着她的鳄鱼皮包包,猛然往顾小五头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