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西西已信了一半，她和小乔无冤无仇，为什么她要来破坏婚礼，结仇的一定是穆凉。

她以自己的惯性思维去度量小乔，她既然和穆凉有仇，那就一定会追杀乔夏，或者抓住乔夏，引出穆凉。

她没和小乔共事过，并不知道小乔的风格。

小乔做事，干净利落，从不殃及池鱼，不管多么难击杀的目标，她从来不用诱饵，她喜欢挑战自己，更喜欢突破自己，不动老人妇孺小孩是她第一准则。

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要追杀乔夏？”

“当然！”

一名特工说，“戴安娜，小乔和穆凉的确有仇恨，她曾说过要杀了穆凉。”

小乔聪明绝顶，她骄傲不逊，却胆大心细，“难不成我要杀追杀乔夏，引出穆凉，你心疼了？”

“胡说八道！”顾西西沉怒。

小乔冷笑，“那就让我知道乔夏在哪儿，她是我复仇的关键，我也是帮你啊，你和穆凉没办法结婚，你就没办法控制穆凉，可抓住乔夏就不一样了，烽火集团要什么情报，一个乔夏就是王牌。”

话说到这个点子上，顾西西已经全部信了小乔，没理由怀疑她，小乔说得合情合理合逻辑，这也像是她的作风。

“你跟我来！”顾西西沉声说。

小乔跟着顾西西进了信息室，陆小九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顾西西是相信小乔了。

她淡淡一笑，“这是逼小乔反了。”

小乔虽然口口声声要反了无忧门，可说了那么多次，也没见她真的反了无忧门，她们都在寻求一种彼此都很舒服的方式活着，而不是像一个杀人机器一样活着。

可尊严的活着，并不是只有反了无忧门这条路可以走。

如今，顾西西的身份，无疑坚定了小乔反了无忧门的决心。

她笑了笑，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小乔做什么，她都在旁边，所以，不需要多想。

信息室里。

大屏幕上，标明了一条航线，正在飞向西非，他们基地的战机，随时准备起飞，拦截半空中的战机，顾西西说道，“顾小五亲自护送，他很聪明，最擅长隐藏和反追踪，所以我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目的地我暂时还没查出来，他们总不能永远都在天上飞，总会有下地的时候。”

小乔不动声色，沉默是金。

顾西西喜欢她沉默是金的时候。

一把武器就要有一把武器的样子，不说话的武器，最讨人喜欢。

陆小九摘了耳机，深呼吸，拿出手机，拨打了陆柏的电话。

电话响了三遍，陆柏才接。

“你追问我一百遍，我也没有卫斯理的消息。”陆柏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冷漠，陆小九能从电话里，听到了炮火的声音，硝烟的味道仿佛能透过电线，传到她的耳朵里。

“卖你一个情报。”

陆柏沉默，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缩紧，苍白的脸色始终如活死人般，平静无波，仿佛不管世界掀起多大的风浪，他都能从容镇定。

“烽火集团要查什么，不需要经过你。”陆柏并不领情，他要什么情报，自己去查。

“顾西西是无忧门门主戴安娜，你查到过吗？”陆小九并不是喜欢废话的人，陆柏说不想听，并不代表她真的不说。

陆柏目光一沉，倏然转头对廖梦影说，“通知信息台，切断和顾小五所有的联系，阻止信号发出，让所有黑客入侵无忧门的追踪系统进行干扰，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是！”

陆小九静静地等着陆柏，她淡淡说，“不客气。”

“我没必要和你说谢谢。”

“你一贯这么没礼貌，所以我先说不客气。”

陆柏冷笑，“这么好心告诉我顾西西的身份，你陆小九做事，一向目的明确，这一次是为什么？”

“我觉得你刨根问底，不如好好回头查一查，顾西西在烽火集团时，究竟偷了多少情报，得到什么人脉，内部有多少人渗透进去，反恐现在对你们的调查到了哪个地步，有什么证据。我若是你，得好好感谢卖情报给你的人。”陆小九轻笑说，“若真的问我为什么，不如就当是还了我让你查卫斯理的人情，既然资料差不多，紫贝就还给我吧，你知道该邮寄到哪儿。”

陆柏心中一抽，夜色下的眼神，宛若厉鬼，这和他苍白的脸色不符，陆小九却无法从电话里，听出他的语气，“我和你的联系，只剩下最后一枚紫贝。”

陆小九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

陆柏掐断了电话，猛然转身粗暴地踢开眼前挡路的圆形枪械，面无表情地走向巨大的高墙后面，廖梦影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