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期如画(35)

聂仁君开怀大笑起来,两只手搭在了两个儿子的肩上:“迹儿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事情,一直在聂门监视着那里的举动,而我这阵子一直在处理着各个掌事人的关系,也放下了一切业务,全家上下都在为了你的事情……”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聂痕伸手示意打断了,他伸出的手接着指了指远处的乌云。

聂仁君抬头看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过去了近十分钟,可乌云似乎还停留在那个位置,没有袭来的迹象,更重要的一点是,刚刚呼啸的正南风,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风力弱了许多,而且已经转成了西南风。他又朝下看去,马尔卡港口的人群比刚刚的更多了,买的卖的,一片繁盛之景,接着,他不屑的笑了笑。

“我说,这是你们父子二人才懂的暗号吗?这让我这个和你们流着相同血液的乖儿子,情何以堪呐!”聂迹也看了看远方,但是在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在一旁有些抱怨。

“这是我和你大哥的赌约。”聂仁君语气十分坚定。

“父子之间能有什么可赌的?难不成还要赌晚上的电视是要看球赛还是卡通片!”聂迹双手摊开耸了耸肩,开着玩笑。

“先不说这个,你那边怎么样?”聂仁君没有向他解释什么,同样,聂迹带回来的消息对他来说也是至关重要,可惜的是整个温馨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可以确定的有三件事情。第一,聂焕这件事情绝对有蹊跷;第二,我能够确定聂焕就在密室里,或者是死的,或者是活的;第三,宗室那边有行动了。”聂迹脸上的不羁收敛了许多,认真地说着。

“哦?行动。”一句话点动了聂仁君的神经。

聂迹接着说:“配合这次手术的人都已经来到了索马里,正在被聂仁君逐一召回。”说完,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聂痕,他这位大哥在赌场以他的名义带走冷桑清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要不了多久父亲就会知道。

“看样子聂焕果然没有死。”聂仁君嘴角两侧不和谐的耷了下来,想必还不知道聂痕已经找到了冷桑清,“看来所谓的私诊,果然不是治疗自己啊,聂仁世这只老狐狸。”

“聂门的密室,除了宗室,其他人不是不可以进入的吗?”聂痕在一旁问道。

“只要没有活人出来,这样也不算违反祖规,不是吗?”聂仁君一双阴沉郁郁幽幽,没有人清楚他此时在盘算着什么。

“轰!”一声响雷,仿佛整座山都跟着抖了一下。

天上的乌云没有被强风吹散,相反比起之前更加浓密了,不知不觉已经遮挡住了半个太阳,浓云之中频繁地闪光,闷闷的雷声犹如千军万马的蹄踏。

这时,秦管家推开了天台的门,他并没有直接走过来,只是站在了门口待命。

“什么事?”聂仁君抬目一挑。

“先生,小少爷的电话,是聂门那边打来的。”秦管家顶着风大声喊着。

“聂门!”聂仁君瞳孔一缩,“又要搞什么名堂?”

“我先去接电话了。”聂迹也对这突然的来电让有兴许,示意地拍了一下聂痕的肩臂,转身离开。

天台的门还没来得及合上,聂痕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在手里看了一眼,很凑巧,来电的人正是他私人别墅号码,想都没想直接挂断,一猜就是那个小丫头。

“那个丫头找到了吗?她是关键,我们不能让聂仁君先找到她。”聂仁世突然说了句。

聂痕原本平静的脸颊倏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幽暗不见底的眸也悄然腾起了一丝冷雾,就好像被暮霭勾勒出的魔鬼身影,身上瞬间散发着令人不敢轻易猜测的冰寒……也许,他的父亲早就知道了冷桑清的行踪。

“不要得意,我们的赌局还在继续。”见他没有回答,聂仁君反而是微微一勾唇,抬手看了一下表,沉稳的表情在此挂在脸上,“还有五分钟,你输定了。”

聂痕依然静静地依靠在那里,沉稳平静的脸上让人永远无法猜测他的心思。

“知道为什么你会输吗?”聂仁君退下了外套,从兜里掏出两支雪茄,扔给了聂痕一支。

“我输了吗?”聂痕点燃了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

“很好,那我就让你这颗提上来的心早点放下。你只会看天上的乌云,不过对当地的商贩太不了解了,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当地的天气早就有着极强的敏感性。他们既然在这种天气之下,却仍然在那里叫卖着,这就能证明今天一定不会下雨。”然而话音未落,一滴水就狠狠地砸在了聂仁君的脸上。他本能反应的在脸上擦了一下,又在手指间反复地搓了又搓,极度怀疑这是不是真正的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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