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菩提劫(19)

墨渊好赌,而且从来不会输。

他曾把十二星宿赢得只剩了十二条裤衩,也曾让那擦火就着的雷神替他做了三个月的饭。只是他不许我赌,每次让我帮他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

每次我偷偷下上几注,他便不客气的伸手把我提走。

有时候我恼了,三五个月不和他说上一句话,他也就由着我去,并不会为这事来哄我。

“为什么你能玩我就不能玩?”我问。

“你不该是个赌客。”。他耐心的说。

“你就该是?”我一脸的不服。

“我从来不赌。”他掂着手里的银子,说的跟真的一样:“只要赌总会有输的一天,所以我肯定我会赢,所以这不是赌。”

我竟然觉得他的诡辩很有理……

上个月里太上老君的庙门便被个小神仙抗进了我家的院子。那小神仙憋了半天没憋住,最后笑的龅牙都快跑出来:“老君的炼丹炉也被那浪荡子搬走了去做烤火的炉子,他说看着这庙门还气派些,让我搬了来给魔尊府装上。”

小神仙又捂着肚子喘着粗气一阵狂笑,那老君在家寻死觅活呢,把几千年的老底输光了。

“酒呢?墨渊那小子是不是把那老东西的酒也赢了去?”我爹爹不淡定了。

“酒?墨渊提着几坛酒凑鼻子上嗅了嗅,说算不上好货色便丢在那里了。”

爹爹的脸色立马变的有些不大好看。

可是晚饭的时候盯着老君的庙门看了会儿,便又痛快了:“闺女,明天去问问那老君他家庙门朝哪的。”。

我撇撇嘴,便觉得爹爹有点不太君子,大老爷们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

第6章 壮士断腕,了前尘

爹爹今日去了十里桃林找折颜,美其名曰去叙叙旧,他怕是又馋桃花酿了。自从他搭着墨渊这层关系与折颜攀了个交情,便经常去混酒喝。折颜每次见了我爹爹都甚为头大,觉得我爹爹的酒品配不上他的酒。

庆姜最近忙的很,三界生的乱子都是越来越大,任何一个担点官职的神魔便也不得不做出个勤勉的样子来。庆姜对于这些事向来不争不抢,更不会强出头,若不把事情推给他,他是万万不会去兜揽那些个琐事,只是塞到他手里的事他会做的比任何一个老资格的魔族都做

得完美。因着他有一双勤勉的爹娘,又与画未有这样的关系,他面前的公文俗事便总也处理不完。

我上学前趴在窗子上瞧了瞧小织笼房里,果然不在,她这几日有些浮躁,下棋都输给了我几盘,昨儿个晚上说今日去她姨姥姥家串门去了。

我把她家祖宗梳理了一个遍,也没想出她什么时候多了个姨姥姥,况且这“串门”二字出自她的口,便像我说出“不惧离络”那么滑稽。毕竟她平日里是九头牛都拉不出门的。

才刚想过这里,我便见到了站在我面前的离络,立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拧上几圈。

我规规矩矩的站好,对着这清风朗月的翩翩佳公子点点头,想了半天没想出措辞,最后吱吱呜呜起了个最差的开头:“真巧。嘿嘿……”其实并不巧,他自然是专程来找小织笼的。

他并不看我,直直的盯着小织笼紧闭的房门:“她住这里?”

“是……”,我嗫嚅道。

他走近了几步伸手摸了摸那窗棱,手指捻着指腹上的灰尘,冷声道:“你那魔尊爹爹就让她睡这种地方么?”

听他这样说我便有些不乐意:“如果魔尊府也跟你家那大紫明宫般气派,你也不用方才从太上老君的府上拆来的门里走进来。”他怕恶心我就偏要恶心他。谁不知道,他一贯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

他转身看着我,淡淡的说:“给你提个醒,我要抓你爹爹的把柄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我点点头:“是简单。若非你一贯的秉公执法,也不会让小织笼发下百世轮回不与你相见的毒誓。”

离络像寒冰般冷彻的眸子似乎听得见碎裂的声音,让我产生将死的错觉。

其实我一直不曾向别人提过,离络便是我的第二朵桃花,阴差阳错结错了果儿。我不提不是因为我还记挂着他,只是因为事情的经过我自己也没理清楚。

待我初长成个明艳四方的姑娘的时候,庆姜已经与画未订了亲,我爹爹便很是怕我成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那时他最大的爱好便是蹲在路边看那些过往的年轻男子。以至于爹爹背负了个比现在的乌龙更糟糕的“花心断袖”名声。

日日蹲夜夜蹲,那时年少的离络便让我爹爹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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