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明是自家公司,他怎么也不可能让齐冬抛头露面风吹日晒。齐冬去做些内部管理的事,马天明也放心。
然而齐冬算计的却是帮马天明牵线搭桥做成一单拿提成就行了,反正马天明打死也不敢赖她的账的。
这事总算磨合成功。
齐冬成了马天明的二助:第二助理。原助理工作不变。齐冬这位二助事实上做的工作是整理自己的资源,替马天明牵线搭桥,干的是营销人员的活儿,和原来没什么两样。区别在于马天明是她的妹夫。两人再怎么出入成双成对,也擦不出半点嗳昧的火花。程峰没理由不放心。
有次齐冬和马天明请人吃饭都喝高了,马天明乐呵呵的上了司机的车,打电话叫程峰来接齐冬。
齐冬被程峰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家,就在程峰扶她上床时,齐冬她瞬间清醒,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推搡着程峰:“好了,我没事了,你回家吧。”
她眼睛里的醉意浓郁,吐词含糊不清。摆出来的态度却强硬无比。
程峰像被蜜蜂蛰了下,挺直了背,保持着礼貌:“好,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
门再一次在他面前关上。程峰深深吸了口气。如果不是齐冬酒醉,他会问她,咱们还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为什么你对我关心体贴却让我感觉不到你爱我?
齐冬的举动令他尴尬。然而程峰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很生气。他压根也没有想占齐冬便宜的心思。只是在尽一个男友的义务,照顾醉酒的她。
他慢慢的下楼,开车。夜深的城市里独自思考。直到车七弯八拐停留在一片居民小区边上。
抬起头,他就能看到三楼的那家阳台。水泥栏杆上还摆放着两只褐色的花盆,里面已经没有了花。他记得从前一盆种的是一品红,另一盆种的是令箭荷花。世茹说这两种花都好养。色彩又艳丽。她娇笑着说:“谁说外来客就不好立足的,没准儿你会混得比本地人强。”
那时候他很感动很感动。
程峰心头一热,便给刘世茹打了个电话:“睡了吗?”
“有事?”
“世茹,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刘世茹被程峰的话吓得睡意全无。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程峰,你是男人吗?齐冬遭了难,丢了工作,你就不要她了?”
“不是!”
“那是什么?咱们俩就算分了手却在同一间公司呆了两年,你不肯避开我,我也不愿意离开你。你再拒绝我,心里难道不是这样想的吗?这种心照不宣让我以为始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在一起。可是我盼到了什么?盼到你和齐冬卿卿我我,盼到你找到新女友打算开始新的生活。程峰,你当我是什么?忠心候在你身边的哈巴狗么?不,我绝不会再缠着你。那天晚上我来找你的时候,你拒绝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死心了。”刘世茹说完挂掉电话,并关掉了手机。
程峰闭上了眼睛。
是他的错,他怨不了刘世茹半分。
也许分手之后就已经错过了。
他应该坚持下去,选择齐冬,过另一种生活。
国庆节全国性的装饰建材节开幕。齐冬和马天明忙得脚不沾地,四处应酬。认识新客户,答谢老客户。
其间业界举行了酒会。
程峰也会参加,却小心的问齐冬是否不用去。
齐冬知道他的心思,只笑笑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都在这行混,早晚都会见着。再说了我自问没做亏心事,不用担心。”
到了酒会现场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分了手。齐冬陪着马天明应酬。而程峰则忙自家公司的应酬。
齐冬遥遥望见贺大树和刘世茹交谈正欢。
贺大树穿了件黑色西服,系着领结,英气勃勃,气宇轩昂。
刘世茹穿了件黑色丝质连身短裙,贴服的勾勒出火爆的身段,肌肤如雪,红唇如火。
水晶吊灯璀璨光芒下,他俩是宴会厅中最引人瞩目的一对。
齐冬暗叹,没拿到禾木集团总部大楼装修的订单。禾木别的工程项目又有新订单出现。业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层出不穷的对手。
齐冬在场中搜索了一圈,见着了对手公司的人。她情不自禁的又想起上次的泄密事件。那个出卖了底价中饱私囊的内鬼会是谁呢?也许,她永远会背着这只黑锅,找不到答案。找到了又如何?公司难道还会找自己道歉请自己回去?她走的理由是因为在和程峰交往,同一间公司不允许而己。
目光转动,她看到了角落里的程峰,不觉一怔。
刚才程峰还和几人聊得高兴,怎么这会儿便独自呆在角落里了呢?齐冬端着杯葡萄酒穿过人群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