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妻(149)

书香自觉与莲香情份不同寻常,特别拿了五两银子,打了个银项圈跟一对的脚镯送上,贺老太太见到这货真价实的银子,摸到手里沉甸甸的,笑的眉花眼笑,拉着她的手,非要她坐上席。

今日贺家里外摆了好几桌,招待来往宾客,如今还未开席,郭大嫂挥着铁勺在厨下挥汗如雨,有几个帮厨的军眷在旁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书香哪里还敢往上席坐,挽了袖子就往厨下去了。

来的客人都是附近的邻居或者今日在营中能脱得开身的军中同LIAO(五笔打不出来了),贺黑子穿着崭新的袍子站在大门口迎客,贺老爹提着烟竿站在当地与来客陪笑,贺老太太进进出出招呼来吃酒的女眷,顺便还要忙里偷闲,进去瞧几眼大胖孙子。

贺家小院忙乱而热闹,这些都不算什么,酒席到了半酣,曾潜派怀香送来了贺礼,装在盘子里的一个金项圈立时就把书香送的银项圈比了下去。

贺老太太不知怀香旧事,兴兴头头将怀香送到了座上吃酒,怀香目光在院子里巡梭了一番,好半天才从厨下看到了书香的身影,唇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却展眼无踪。

她今日打扮的格外整齐,头上是双股金菊钗,耳朵上两枚耳扣也是金菊样式,与头上的金钗正是一套,本来是打了下个月重阳节应景的首饰,只是这套金菊首饰实在漂亮,她今日出门忍了又忍,还是戴了来。腕上套着两对绞金钏儿,身着桃红色的襦裙,越发衬的人面桃花,立在厨房门口朝里踮着脚尖喊声:“书香妹子......”浑然一伴从不下厨的贵人,对着厨下腌臜难以下脚的模样。

一旁跟着的贺老太太诚惶诚恐,生怕曾将军府上的贵人受了委屈,伸出手想拉她,瞧瞧她的青葱玉指,又缩了咽去,只陪着笑道:“这厨房里又乱又是油,夫人还是去席上坐着吧?好歹吃两口?”

书香正蹲着洗菜,转头去瞧,顿时愣了,她怎么来了?

☆、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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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香小心的往后退了两步,谨防书香手上的水滴到她新做的裙子上,见书香脸色不善,她又小心的往前挪了小半步,陪着笑脸道:“妹子,你我都分开这些日子了,我可想你想的紧。”

书香皱了皱眉头:“绢儿姑娘,您现下是曾将军的红人,我怎么敢高攀的起呢?”

怀香心中暗恨,她在曾潜面前拍着胸口保证,一定要想法子赚了两姝回来给他享用,这才能够穿绫着缎来到这里。

“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多有得罪。”

贺老太太陪在一旁,见将军府的这位贵人竟然认识书香,心头如被羽毛挠痒,极想知道这二人故旧的来缘,又生恐书香怠慢了贵客,在旁陪笑:“他婶子,夫人既然与你是旧识,不如你也去席上陪着夫人坐会?”

书香半真半假笑道:“大娘你有所不知,不光是我,便是莲香姐姐跟郭大嫂子与这位‘夫人’都是旧识,不如大娘请了‘夫人’去陪莲香姐姐吧?”

说起来,她们这一干姐妹里,雁儿的口舌倒是极好,她又一贯的对怀香看不起,偏此刻她怀着身孕,边城风俗,双身子不能来坐月子的妇人家里,不然万一踩断了新生儿的奶路,产妇断了奶,就是大事。

贺老太太初闻将军府这位贵人竟然与自家那懦弱的媳妇儿也是旧识,竟自心内打鼓。她这些日子虽然吃书香一吓,又见到了那恶婆婆的惨状,夜来反省,白日里对莲香终究客气几分,只是这欺压惯了的态度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有时候难免言语过苛。

她向来偏信书香,也不知是上辈子的魔魇还是怎的,竟自三催四请,十分热情的将怀香请进了莲香的房里。

怀香心知书香与她交恶久矣,这时忽刺刺就热脸贴了上去,恐难哄得她回转,当下她也不恼,笑着同贺老太太去房里瞧莲香,见她抱着个胖大小子,心中羡慕,一时又想,若自己肚皮有本事,得个儿子,恐曾潜也不会再那般折磨她了吧?

移目四顾,又见这屋内陈设简陋,莲香又一贯的俭省,只觉与将军府的奢华相比,如同泥地,那眉眼便展开了许多,也有心情同莲香应酬了。她一向知道莲香与书香情浓,莲香又是个耳根子软的,只消同她交好,总有可趁之机。当下打起精神来将贺黑子那黑胖的儿子好生赞美了几句。

莲香初为人母,听得怀香将那便宜话不知说了几筐,纵然知道都是客气虚头话,心内也如灌了蜜一般,这时候再瞧怀香,也只暗叹一声各人的缘法罢了。

她这个人,还做不出切齿之恨的举动来。

夜来曾潜回府,打问今儿贺家新生儿洗三之宴,怀香曲意逢迎,把许多恩德话来讲,只道贺黑子等人见到她去替将军送礼,不知几多开心,又觉将军宽厚悯下云云。她原想着,只要将曾潜哄的高兴了,他也会少折磨她几分,哪知曾潜听得这话高兴,又盘问着怀香见到了书香与罗桃依没有,怀香婉转作答,又赞她迂回之策用的十分好,颇得兵法真味,说着动起手来,不知比往日更要狠上几分,直折磨的怀香死去活来,男人面目兴奋到扭曲,怀香心中寒透,又不得不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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