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懊恼又痛苦的样子，望向面前的颜小绪，想要骂出口，但在看到她时，却顿在那里。

对面的路灯灯光射过来，她刚好面对着，他就此看到了她眼里亮闪闪的晶莹，可是，就是倔强地不肯滚落下来。

江洛焕一句话都没有说，伸手，把她拉入怀抱，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紧紧抱着她。

她娇小的身子，到了此时，才忍不住颤抖起来，像是风中的枯叶，仿佛风一吹，便要坠落枝头一样。

江洛焕拿手抚着她的头发，下巴刚好抵在她的头上，他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江家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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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炜望着面前，那张断裂的卡，伸手拿起，他想起她刚才面对着他时的胆怯，还有刚才折断卡时的愤怒，还有……洛焕叫他追出去……

他伤了她的心，理应他追出去的，可是，在洛焕的面前，他是什么身份？

他可以潜意识将她当成秦菲絮，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但此刻，他心里很明白，她不是。

她就是颜小绪，那个在寺庙里，他求菩萨求来的，那个有着一脸丰富表情，有着一副呆傻样子，有着天真可爱又善良心的颜小绪，她从来便不是菲絮。

可是，因为不是，因为她是颜小绪，所以，不可能。

那就这样吧，就这样算了吧。没有可能的余地，就这样吧！.

“什么事儿啊？是她的就她的吧，用得着好好一张卡折断吗？她脑子有病吧？”

一边，VIVI拿起另一半断裂的卡，不满得嘀咕着。

“好好一顿饭，全被她搞砸了……真是的……洛炜啊，我们自己吃吧，不要管他们了……”

她转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江洛炜，迎着一张笑脸对他道。

而身边的人，只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然一个姿势，依然转头手中的半截卡。

“唉洛炜，这个好吃……”

她将自己面前的甜点移过去，想要喂他，他却突然间的起身，头也不回往外走。

“唉……洛炜……唉……你去哪啊？洛炜？”

她想追出去，却有服务员过来拦住。

“小姐，您还没有买单……”

“买什么？记在江大少爷名下……”

她怒瞪了服务员一眼，又想起自己的包还没拿，忙又踅回去取了，再扭着臀部匆匆朝外去。

只不过，哪还有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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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炜不知道他们跑哪里去了，或许这么久了，早已离开了这里，他奔出餐厅，朝着街道而去。

街上，行人很多，很热闹，橱窗上，到处都喷着圣诞快乐的字样。

可是，或许他错了，他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不可能？已经错过一个秦菲絮，他不能再错过她了。

他站于街头，到处寻找着，终于，眼光在看到两个拥抱着的人时，定了下来。

那么热闹的街头，三三两两，都是一对对情侣，看着人家浓情蜜意，他却唯独觉得自己孤独。

他站在那里，望着人群之中，那对久久拥在一起没有放开的人，四周围，全是黑白影像，只有他们，闪着绚丽的光芒。

他觉得，很和协，很般配。

洛焕，应该能给她幸福。

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声，他的腿一阵发麻。

他掏出看，是VIVI的。

今天原本不想带她的，可是洛焕打他电话，说是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吃顿饭。

他知道，他必然会带她。

是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可怜？还是不想让他们的幸福压抑了他？他鬼始神差的，就打了她的电话。

其实自那天被她赶出家门后，这个VIVI，他都没有联系过。

然后，一直到她和洛焕出现，他才觉得，他带着个人，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敢抬头望她，就生怕自己一旦抬头望了，视线就移不开了。

这份感情，有的时候，他觉得来得挺莫名其妙的。

她并不是一个能让人一见钟情的人，但他明白，他见她第一眼，没有讨厌，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当然，多少，有菲絮的原因。

但那一次，和她发生关系的那一次，他也很清楚，他并没有把她当成秦菲絮。

很烦，心底，脑海，像缠满了藤脉，纠结得无法整理。

他伸手按断了电话，转身没入人群中。

是真的很热闹，唯独他像个落寞的孩子，迷失了回家的方向，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沿着街走，路过一扇扇橱窗，橱窗内，有模特穿着华美服饰的，有金光闪闪钻石珠宝的，还有可爱的娃娃的。

他驻足在一家橱窗前，停了脚步，望着橱窗内悬挂的东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