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安心做鸳鸯(70)

谢描描从来只觉自己父母良策奇多,生意场上无往而不利,此时不禁奇道: “难道独孤妹妹认识我父母?可是他们坑了你家钱财?”

若非此事非同小可,独孤红当真要啼笑皆非,此时只得答她: “并无此事.莫非嫂嫂父母亲是生意人?”

谢描描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大为放心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事儿了!”她从前见多了父母生意场上被挤垮的商家,那些人生意失败之后各种嘴脸都有,此时万分庆幸与这位独孤姑娘并无生意场上的联系,打算继续绕道而行,哪知道被独孤红一把拖住了右臂,急道:”嫂嫂父母现下生死难测,莫非你也不打算知道?”

谢描描脑中轰然作响,极是艰难的缓缓转过头来,怒道: “妹妹这是开什么玩笑呢?平白无故怎可咒别人父母生死?”

独孤红急急分辩: “我虽是个鲁莽之人,但怎会拿此事来开玩笑?嫂嫂的父母皆已遭遇不测,谢家已成废墟一片,此事千真万确,我也是偶然听得秦大哥与君少二人谈起的,不过好心告诉嫂嫂一句,怎会信口开河,咒嫂嫂父母双亲?”

谢描描只觉脑中巨雷一声接着一声,在耳边绵延不绝,有心要捂上耳朵,偏偏双手无力,她呆呆看着独孤红一张一合的嘴,半句话也不明白,举目四顾,四野低黯,惨星几颗,皎月东升,月旁有巨大的乌云一块缓缓漂移,眼瞧着要将皎月遮住,似有什么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她头顶,她忽然尖叫一声,大步向着庄内跑去,惊跑之中早忘了自己身负轻功,只像个寻常人一般没命的奔跑,道旁树木飞速移动,眼前似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这条路长而寂静,好像奔跑在一个人不醒的噩梦里,耳边炸雷一个接着一个,独孤红说: “嫂嫂,你的父母多半已经遭遇不测了,谢家家毁人亡……”她还说: “秦大哥派人找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到你父母的踪影,谢家院内的尸体早已烧成了焦炭,难以辨认……”那些只言片语这时候偏偏极是清晰的浮上心头,她只觉全身脱力,但只怕自己坐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只得狠命向前跑去,途中几次磕磕碰碰,早不是沿着大道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了道旁的林子,有树枝划破了脸颊与衣衫,她也不察,远远看见了山庄大门,腿脚一阵阵的发软,已见得数条黑影掠过自己向着山庄而去,眨眼间庄内奔出来两条人影,转瞬便到了她面前,她准确无误的将自己扎进了其中一个熟悉的怀抱,仰起头来笑道: “相公,吓死我了!独孤红真不是个好女孩子,你还是找个借口将她赶走吧,她居然编瞎话说我父母已经遭遇不测!”

同秦渠眉一起迎上来的雷君浩神色复杂,眼瞧着她投进了秦渠眉的怀中,熟稔的揽着他的腰,几乎心内泛酸,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闻得她这番话,再向她脸上瞧去,不禁一呆,却见她人虽是笑着的,但满脸的泪水,语气虽仍是娇俏,但难掩张惶失色,只喃喃念出一句: “描描……”

只见她侧首来看,似才发现了他,笑道: “君浩哥哥也来了?你还未调养好,怎么不在庄内歇着?跑出来做什么?”

秦渠眉小心拥着她,拿指腹拭擦她面上不断滴下的泪水,轻声但极为认真道: “描描,独孤姑娘说的是真的,你父母怕是已经遭遇不测!”

近亲恩

ˇ近亲恩ˇ

谢描描那夜浑浑噩噩,起先还有力气强撑着笑,到得后来泪水便止不住的落.她从小绝少在人前哭泣,便是雷君浩那般的欺负她,也从不曾亲见过她在他面前流泪,此时扑倒在秦渠眉怀中止不住的泪流成河,后来哭得累了便睡了过去.

秦渠眉小心翼翼将她抱回房,嘱咐了敏儿细心照顾,当即来到前厅,将独孤红斥责一顿.独孤红早已深悔自己失策,只因看不惯秦渠眉宠谢描描的样子,便是连他的表妹苏宁也被谢描描戏弄,又在偶然之下偷听到了雷君浩与秦渠眉的谈话,一时激愤,只想着让谢描描伤心绝望,哪曾想谢描描是伤心了,可雷君浩与秦渠眉担心的样子却是她从未见过的.她认识这两人也有许多年,雷君浩从来是只有姑娘为他伤心落泪,几曾见过他为姑娘牵心挂念?秦渠眉倒好,佛心不动的一个人,现在抱着个小姑娘竟然如同抱着自己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口中虽未有甜言蜜语,可目光温柔疼惜,哪里还是往日那个冰冷如刀的男子?

独孤红止不住的一阵伤心,.可惜她并无什么值得自己伤心大哭,不顾礼仪哭得天昏地暗的事情,就如谢描描一般,痛失父母自然是哭得出来的.原来想要痛苦一场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

她一边心思浮动,一边失望的嘲讽自己:想让谢描描伤心难过,不过是让自己更加伤心难过罢了.反正谢描描早晚有得知真相的一天,现在看来,秦渠眉虽然怒责自己,但瞧着更多的倒像是自己替他解决了一件长久以来极为棘手的事情,他与雷君浩对视的目光里分明有了一些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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