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文总管果真不愧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有智慧、有胆识。如此,本宫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只不过……若说道可效力之人……哎……本宫还有些其他烦忧之事,不知文总管可否为本宫解惑?”
“贵妃主子尽管吩咐,文权自当尽力去办。”此时的文权已是一身冷汗。
“哎……我这妹妹虽为才人,但是始终年纪尚轻,火候还是不够,也很是需要有几个像样的人才在身边指点迷津才是。不知……在众太监和宫女之中可有值得信赖之人?”
“这……说道信赖,既要勤奋,会办事,懂得察言观色,还要机灵,会转弯……”
“最主要的,是……忠心!”雨涟打断文权的话。
“是!是!贵妃主子说的是!这么说来,奴才手下到是有此二人符合条件……”文权琢磨一番道。
“哦?说来听听?”
“其一者名为公伯芸,此女乖巧沉着,遇事不慌,在宫女之中也算得上机灵可靠的……其二名为哥舒梵,此人是奴才的义子。奴才当日是看他话不多,但是见解却很独到,能看到他人不注意之细节处,最主要的是此人不多事、不做作,对奴才也是尽心尽力。”
雨涟低低沉吟:“恩……照你这么说,这二人也确实有可造之处。改日你唤他二人前来,见见墨才人。”
“是,奴才遵旨。”
“哎……如果能有怜贤妃身边的樊总管一半的功力,本宫就能放心了。说到底,怜贤妃当初若没樊总管在一旁辅佐相助,又怎会如此之快就跃居本宫之下呢?”
“娘娘不必挂怀,樊师阙此人虽然心思慎密、心密如丝,但是墨才人能有娘娘为其筹谋策划,相信樊师阙也未必不发愁啊。”文权连忙劝慰。
“哦?文总管这么快就开始奉承本宫了?”
“娘娘说笑了,奴才是主子的奴才,主子您是奴才的主子,奴才奉承巴结主子也是应该的。况且,奴才句句实话,以娘娘如此的苦心铺路,墨才人要想出头亦不是难事。”
“呵呵,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总管大人快回去吧,这么长时间皇上必会问起一二,你就回……墨才人身有不适,本宫心怜末妹,自是耽搁了你交差。”
“是,多谢贵妃主子体恤,奴才这就回了。”
“恩。去吧。”
文权离去之后,雨涟唤过明姑姑将画轴送于偏殿,吩咐说不用唤醒墨今,她醒来自会明了。
……
翌日清晨 明雪宫偏殿
墨今悠悠间转醒,一时难以分清身在何处。
墨今只觉得头晕目眩,好似睡了很久似得,恍然隔世。
墨今懒懒的坐起身,四处张望,随即才想起此处为明雪宫偏殿……
只是……
墨今纤手轻柔额角。奇怪,自己记得昨日尚在沐浴……后来,后来是如何返回?
此时的墨今,身着寝衣,一边懒懒的披在肩头,一边滑至手肘处,寝衣之内是宫中嫔妃才有资格穿戴的平口肚兜,一双玉腿在小裙下若隐若现。而长及地的乌发洒满了身后……
内殿中静寂无声,只有淡淡幽香缓缓漂浮……
墨今赤足走下床榻来,怎知一足刚一触地,另一足还未及跟上,便因腿软跌坐于地……
好在地上铺有厚厚的地毯,才不至于摔疼。
墨今小脸微微晕红,心下庆幸好在无人撞见自己这番笨拙。随即扶住床沿起身,走向梳妆台。
诶?此画?昨日尚未有此画轴。
墨今带着半分疑惑,缓缓展开画轴……
刚一打开,墨今便因画中景致愣住,又瞥见下角的印章……小脸“哄”的一下涨红!
墨今连忙合上,止不住的惊喘,一脸的震惊,瞳孔慌乱的转动着,脑中思索着来龙去脉……
此画中,正是绘及了昨日墨今在幽兰浴间沐浴之姿……
画中的墨今,娇弱妩媚,见此画便如见其人。而亦可以看出作画者更是触笔用心,将墨今的姿态刻画的入木三分。可见,作画者必是对此美景印象颇深,才会笔下如神。
只是,画像下角的印章字刻赫然是“天慧纭泓”。
但凡三岁孩童都知晓天慧乃本朝年号,今年正是天慧二年。
而“纭泓”二字,虽少有人知晓,但是宫中嫔妃也略知一二。“纭泓”正是当今皇上宇文綦的字号。
莫非……
画此画者正是宇文綦?墨今惴惴不安的想着。
为何?为何昨日她尚在沐浴,却不知不觉的昏睡,而后又被宇文綦收入眼中?
墨今心下计较一番,随即了然。想来必是姐姐刻意安排……
墨今玉手轻抚向腰间守宫砂,还在。
看来,当今圣上并非急色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