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肉(133)

宇文綦再度笑了:某人是开窍了。

诚如墨今所说,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堂,彼此互相制约着、监督着,每个环节也都很重要。

墨今垂着头,嘴角缓慢的勾起,眼下弯起一个弧度,显然是在偷笑着。墨今也想不到宇文綦一句话,自己可以这么开心,是不是太容易知足了?想到此处,墨今又有些困惑的皱着眉。

宇文綦随意的说道:听闻今年的菊花茶不错,改天叫文权给你送点过来,朕也尝尝鲜。

墨今有些诧异,宇文綦一向不喝花茶的,这下倒是转性了?

墨今突然想到宇文綦有着牙疼的毛病,估计便是时而火气大引起的,父亲也是如此,有时候彻夜未眠或是操劳过度就会犯这个毛病。

菊花加之薄荷,更显奇效,天干物燥是要喝点清淡的茶水。墨今建议着。

恩……宇文綦应着:天干物燥,哎……宇文綦没说几个字便又叹气,弄的墨今甚为不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说些不找边际的,好比说天气如何燥热,雨水不多什么的。墨今对天文、地里了解不多,也只是大多听着,再应着几句接话。不过听宇文綦口中的意思,倒是天气反复有变,恐有灾情?墨今也觉得这几日有些燥意,先前还以为是心情不好之过,听宇文綦这么一说估计也有天气的原因。

两人渐聊着,墨今不知不觉的懒在宇文綦怀里睡着了……等待天色有些微微泛亮,只听院外一声干咳:皇上,快到时辰早朝了。

宇文綦恩了一声,抱起墨今放在秋千上,自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蹬了几下腿,随即侧过身俯视墨今说道:重了。

墨今眼皮微微煽动,似醒非醒的泛着迷糊,裹紧身上的披风撇撇嘴,小声咕囔着: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綦翻了下眼皮,慢步走出院内,随即隐隐传来他与文权的交谈声:

不必扶了,朕就这么走。

这……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腿麻了宣太医作何?荒唐。

是,奴才愚钝。

上次那个小锤,再做一个送到裳嫄宫。

是。

正是宇文綦的一句天干物燥,仿佛为了要应这句话一样,没过几日南方还真的伏秋旱了。

墨今先前并不知晓。后来又过了小半个月,墨今听着公伯芸念叨着宇文綦一连十日都没安寝了,更别提掀牌子了,为了伏秋旱的事费劲了心思。

这后宫里侍寝一般都是轮流的,受宠的嫔妃可能多轮几次,不受宠的便少轮几次。这宇文綦好一阵子不掀牌子,后宫嫔妃有的便开始私下议论、抱怨了。受宠的怕经过这阵子会备受冷落,不受宠的错过了时日心里更是着慌,生怕以后再无机会表现。

人之常情,就算墨今没分掀牌子也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墨今想也知道那些哀怨嫔妃的嘴脸,可是在国家大事面前,侍寝与否根本不值得一提,想来也没有嫔妃敢真的抱怨出来。

不过,正当墨今琢磨着,就发生了一件白痴人做的白痴事。

才说着宝婕妤有点爱显摆、爱出风头,这不,她就又来了一出好戏给大家看。

那日,就在论到阡歆宫侍寝之日,宇文綦仍旧派人传了一句:朕感疲累,改日。

本来要是其他嫔妃就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不会再多做央求以免遭人厌烦。但是咱们这位宝婕妤也不知道是脑子哪里出了问题,非要搞什么深夜送蔘汤的把戏。

这御书房一向是不容许嫔妃踏入的,就算是宇文綦允许了嫔妃们也只不过是送个茶点罢了,不敢多呆,以防落个干涉朝政的罪名。

宇文綦平日里大多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所以此处也备有一间供他休息之处。宝婕妤大半夜的端着蔘汤在外等候许久,才得到了宇文綦的准许送了进去。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该是见好就收的,可是她偏偏以皇上过分操劳,臣妾新学了按摩的手法为说辞,想借机接近宇文綦。

后来也不知道宝婕妤做错了什么,不但被宇文綦赶出了御书房,更下了一道圣旨将她圈紧在阡歆宫中,不经允许不得踏出半步。而圣旨上所说的:后宫不得干政,念在宝婕妤平日一向安分守己,此次初犯暂不追究,现拘于阡歆宫内不得外出,望自我反省,以观后效。

这事儿就连文权也不得其内情,所以公伯芸也探听不出来什么。不过,墨今却以为宝婕妤兴许是借着按摩之意,实则探听朝政,甚至窥伺奏折,才会引起宇文綦的大怒。不过追根究底来讲,宝婕妤此次的做法还真是傻气,不但惹了宇文綦不高兴,害得自己被圈进宫房中禁足不说,恐怕她还会连累了在朝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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