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拜恋人(153)

作者:酒澈 阅读记录

“Cece,我刚刚才看到你的邮件,很惊讶,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不知道你是在哪里看到了那些所谓的‘规定’,但那很多根本就是不存在的。在阿联酋,女性有权利起诉离婚,可以改嫁,也没有那些不能同娘家人交往的规定。甚至政府还规定,娶30岁以上的女人,会获得更多的福利补助。还有那个不能参加父母葬礼的说法,简直是一派胡言。父母的血缘情分与生俱来,怎么可能不允许参加?就连我,也是可以进入基督教堂的。只在真主在心中,去哪里又有什么限制呢?Cece,根本就没有你信中举例的状况,不要听信恶意者的谣言,也不要随意怀疑我的宗教信仰,好吗?我的信仰是很好的,真主也是仁慈的。万物都是真主的赐福,我们都应该心怀感激。

对了,前段时间有事情在忙,没有联系你。今天试了下,结果你的电话打不通,看到后,给我回一个电话吧。穆萨。”

看着这份邮件,我如同一个失语的人,心内霎时涌出喜悦与悲绝。喜悦的是,网上的通婚言论实属无稽之谈;悲绝的是,无论那言论是真是假,都逃不开分离的定数。

没有按照穆萨的要求给他打电话,经过同父母的争吵后,我已经清楚地认识到他们对穆萨的态度。我向来不是不顾一切的人,父母的感受,我必须顾虑。

于是,我只是给穆萨回了一封邮件,寥寥几语,语气却比上次坚定了许多:“信仰的差距,不仅仅是指给你举的例子,还有别的方面。穆萨,我决心已定,你就放过我吧。我们两个人,不会被别人认同的。”

关于“认同”的问题,直到今日,我才有了深刻的了解。原来很多时候,认同感并不是来源于个人本身,而是成长的大环境。仅仅是提到“阿拉伯人”,就有那么多的定式思维需要攻破,更别说提到“二老婆”了。我们之间的藩篱,并不是一星半点。

整个夜晚,我都被这个残酷的话题缠绕到呼吸艰涩。直到临睡前,突然接到连翩的电话,才猛然将低沉悲痛的思绪惊醒。

她在那头低低哽咽,向来很潇洒飘逸的她换了一种悲切哀伤的语调跟我细数目前感情状况。她说:“我才只回国了二十天,爱德华就有新欢了。开始谈的时候,我以为一两个月就会散,结果好不容易熬过了半年时间,他却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把我甩了。”

我暂时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强装心力旺盛地投入这十万紧急的状况分析:“你们俩在一起本来就莫名其妙,分开时莫名其妙,不是也算正常吗?”

“我知道这很正常啊,也接受得了。”她竟是说得毫不犹豫,开口道,“但我也是人啊,无论出于什么动机,但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心里有感情,伤心在所难免。表面说得再坦然,但人心是肉做的,我总得缓冲下吧。”

我当然理解这种心理,就像我当初以为自己可以在献身后果断离开穆萨,最后却也难免犹疑了一阵。于是,我劝慰她:“我明白我明白,你冷静下来,原本你们就是萍水相逢,早分晚分都要分。不如现在早点结束,是吧?”

此话一出,连我自己都愣住了。是啊,反正早分晚分都要分,为什么我偏要纠结于同穆萨早逝的感情?有连翩的心路作为参照系,我反倒更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情状。

“你这么说,其实也对。反正爱德华带给我的感受也不少了,还不算太亏。”连翩叹了口气,“其实,我和爱德华在一起挺合拍的,真不知道分开以后,下一个外国帅小伙能不能这样……”她开始铺开种种联想和揣测,其实,她比谁都清楚这份迅疾感情的不可挽留,却还是需要一份聆听与劝慰。

听着她细数悲伤,我竟渐渐平静下来。在自己拾掇绝望的时候,有一个朋友能陪自己一起悲伤。这多多少少,能让人感到些许安慰。劝说她的同时,自己的心情也得到了开解,在伤口的舔舐中归于风平浪静。

接下来的几天,我专心致志地陪爸爸妈妈,为了让他们安心,甚至几乎不怎么用手机和电脑,好让他们相信我在家时,对外界了无牵绊。如此悬滞了几日,我才再次打开邮箱,不出意外,里面静静躺着十来封信,都是穆萨的。

前面的内容大同小异,询问、质疑、不解、不信,字里行间,清楚地流露出他的心痛和困惑。

“不是说过一起下地狱吗?连下地狱的勇气都有,为什么要轻易离开?我问过你能不能现在陪我,你说过会,可如今‘现在’还没过几个,你却莫名其妙要走。离开威尼斯的最后一晚,我也问过你会不会离开,你说不会。你骗我!为什么要用这么虚伪的谎言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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