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当然相信啊。”子吕慌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实话呢？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你相信我好吗？”可真说完便静静地凝望着子吕。

“唉……好吧，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部分，其实也不一定是真的，但你也不要说出去啊。”子吕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嗯嗯，放心吧。”可真瞬间又变得非常兴奋，再次支起了下巴。

事件结束之后，赵昭告诉了子吕事件的真相--那份考题确实是他拿的。

“但我一眼都没有看。”赵昭如是说道。

“那你为了什么啊？”子吕相信赵昭，要是看了考题还考成那样，那趁早别念了。

“你知道吗？我那天看到了齐永浩独自一个人在钟老师的办公室里拿着手机对着什么东西在拍照。可惜我没带手机。”赵昭一边说一边自斟自饮。

“就是这份考题？？？”子吕大吃一惊。

“我当时离得远，看不清，但可以肯定是手写的什么东西，后来我去见钟老师的时候看到了这份考题手稿，我觉得一模一样。”赵昭把啤酒一饮而尽。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师？”子吕问道。

“我当时想的是如果在考试之前就揭发的话，那老师们将信将疑的同时换一份考题也就是了，不会有人把这事件闹大的，齐永浩只要死不承认，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赵昭看了看一个空了的酒瓶，波的又打开一瓶。

“那你也没必要自己去偷考卷啊，你等考完试了再揭发不就好了。”子吕说出了一个他认为比较好的方案。

“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不知道是不是微量酒精的影响，赵昭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一倍，“我没有证据的凭空指责只会被认为是造谣中伤，你以为学校那些老师真的在乎一两个人的考试成绩真不真吗？如果不能把这件事做成铁案，做成全校皆知的铁案，齐永浩最终还是不会有人动他的。”

“于是你就去偷了卷子。”子吕觉得后背有点凉。

“是，我在临考前把那份卷子偷了过来，并暗暗祈祷钟老师要在考完之后再发现卷子没了。然后我想的是我也没必要自己出面揭发，只要让所有老师和学生都知道考题被偷了，他们自己会从成绩上寻找到蛛丝马迹的。”赵昭一边说一边又干完了一瓶啤酒。

“你先别喝了，所以你就在考完之后把手稿扔到了垃圾桶里，并故意让清洁生发现？”子吕边说边抢下了赵昭的玻璃杯。

“没错，考试的难度你还记得吧？其实我在考试的时候看到考题之后就觉得齐永浩完了，必定鹤立鸡群的成绩不信他露不出马脚。”赵昭也不去抢回自己的杯子，直接对着酒瓶喝了起来。

“但，没想到鹤立鸡群的是苏欣……”子吕只好把剩下的一瓶还没打开的酒拿到了自己这边。

“是啊，没想到啊……”赵昭长叹一口气“被摆了一道啊。”

“我还是不明白，虽然你没有抓住齐永浩的把柄，但你只要不承认，就没人会怀疑你啊，苏欣既然是凭自己考出来的成绩，谁又能说她什么呢。”子吕从正常逻辑出发做了个分析。

“你还是不明白，所有人，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从来不会有一个人想要去看证据的，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苏欣高出二十分的成绩更是会触动无数人敏感的神经，到时候，无论她承不承认，学校都会传就是她偷的，一旦压力大了，校方做出莫须有的处罚也不是不可能。我怎么可以我，因为我而让苏欣受这么大的罪啊。”赵昭接连尝试了了好几个看起来已经空了的酒瓶，但一无所获。便抬起头看着子吕。

“更何况。”赵昭把视线移到了窗外，“你就知道苏欣一定没看过考题吗？”

“哎？这是什么意思？苏欣也偷考题了？”子吕完全不明白。

“不，你想，齐永浩总是和苏欣一起讨论问题，如果他把一些数字什么的换一换，和苏欣一起做，也是有可能的啊。”赵昭顿了顿，“到时候，苏欣被盘问的时候就很有可能出现停顿和窒碍，那就会直接坐实她的罪名。”

“所以，你在看到成绩的时候就直接去认罪了。”子吕已经完全明白了。

“是，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让苏欣受这种无妄之灾。”赵昭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恋爱之路也就此中断了。”子吕是真心在为赵昭惋惜。

“是啊……”赵昭说完，眼眶似乎变得湿润了，他揉了一下鼻子，还是没有哭出来。

第11章：顿悟

讲完赵昭的事情之后，子吕端起饮料喝了起来，或许内疚也会造成口干舌燥，但他好像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