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有志气再次证明自己的能力，一个是快，省事。

穆立雪笑笑，说她想选第二个。

孟擎云有些好奇了，问道：“我知道你的天赋，你不想让大家看看你的实力吗？天才就是要在众多平庸之人的烘托见证下，崇拜追逐的目光中，才是天才，你不想？”

穆立雪有些奇怪地反问道：“我是天才我知道，以后多的是机会能证明，为什么要走回头路浪费时间？这太不符合效率了。”

“只不过走后门进去的，人家会笑你是空降部队。”孟擎云笑望着她。

“这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她笑笑道，眼中带点笑意，歪着头，望着这位才刚相认的祖父，“您在这儿与我说了这么多并不需要过多讨论的话题，不符合您追求高效的风格。一个小时过去了，你是想让别人得到什么样的信息吗？我可真不会破案呢，毒我能解，下毒的人身上可没有毒味儿。”

孟擎云看着她笑了，她也笑了。

“不，你能破案。我说你能，你就能。”

第120章 聪明人的验证

孟擎云之所以那么快就同意让穆立雪回孟家，一是感动于救命之情，二也是想着拿她当孟家众人的催化剂，或者，拿她当枪使。

穆立雪认为第二个原因的比重占多数。

其实她不介意，这是人之常情。人的感情是靠长时间的相处培养出来的，即使是亲情，比起从小看着长大的孟家几个孩子来，她这个还未出生就等同于放弃如今权衡利弊才认回来的半路孙女，一回来已经十八了，轻重自然一目了然。能不能成才看她自己，最起码孟擎云自觉给了机会。

穆立雪能理解，因为同理心。她同样对他们没有感情。

所以这其实是一桩交易。

“下毒这件事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查，更不能闹得外人皆知，对外，还要粉饰太平。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你明白吗孩子？”孟擎云慈祥地笑着，解释得详尽，生怕穆立雪听不懂似的。

穆立雪乖巧点头，“明白，您其实只想确定敢对你下手的人是谁，却是不打算追究下去，因为闹大了伤害的是孟家整个家族的名声和利益，有时候心理上的折磨比立刻的惩罚更为让人崩溃不是吗？”

孟擎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意在扩大，又摇头笑道：“果然很聪明，难怪少珣他们几个被你整得团团转。只不过锋芒太露毕竟不是好事，要学会藏拙，你把别人的心事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不会得到感激，只有厌恶和忌惮。你要记住，外圆内方，才是做人做事智慧的体现。”

穆立雪做出吃惊的表情，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以为爷爷您是在考我，才不敢隐瞒据实回答的。是我愚蠢了，您可不要讨厌我啊！以后我一定学会做一个外圆内方的人！”

她举起右手状似发誓表决心的模样逗乐了孟擎云，竟还是个活宝。以往几个孙子孙女在她面前不是过于谨慎小心就是贴心乖巧得让人觉得有些乏味，没想到这一个却如此活泼有趣，心眼活，胆子大，他看着穆立雪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笑意。

他坐在太师椅上哈哈笑了一阵，这笑过之后心情愉悦轻松，穆立雪还上前站在他身后卖力地给他按摩捶肩起来，一副小马屁精的模样，正在努力讨好他，小嘴甜的，“爷爷，谢谢您的教诲，我知道只有真心关怀的人，才会不吝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请您放心。之前施针过后您睡眠可好些了？晚饭过后我再来给你指压按摩配以一些针法，您以后的饮食和睡眠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孟擎云是尝过之前睡眠良好的好处的，自然呵呵笑地连声道：“好好，你乖。”

他突然回头看了穆立雪一眼，她眼神清澈黑白分明，是真充满了尊敬与感激，并没有一丝作伪的神色。

他敛目笑了笑，随意挥挥手，让她停下来，然后温和道：“你今天也累了，我已让人收拾好二楼的一间房，以后你就跟着我住在这边吧。先去歇歇，晚些再出来用饭。”

穆立雪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随即惊喜笑道：“爷爷，以后我可以跟着您多学习一些东西了，真好！”说着似乎眼睛还有些湿湿的。

毕竟还是个孩子。孟擎云有些怜惜地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去吧，明天慕风会过来，他知道你回家了很高兴，你好好与他说说话。”

“我知道的。”她点了点头，便恭敬地掩门出去了。

出了书房之后穆立雪伸手抹去了眼角的一滴泪，目光恢复清明，她望着刻了竹子的方窗外的一处景色，回头又看了看那道此刻已紧闭的书房门，淡淡笑了笑，走出去寻找佣人带她去以后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