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少年唯刘询(172)

作者:宋微子 阅读记录

刘钦看他胡子一把的人了,只不好啐他脸上,心下又担心哥哥,只同他说:“为这事父皇生了好大的气,你们这不是胡闹吗?有话我稍后跟你说,太子要是割了股,你想想下场!”扔下这句话先进殿看刘奭去了

刘奭低头坐在门边,刘钦叫了一声:“哥哥!”

刘奭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见他也不避讳,反而哭道:“筠儿不在了,你也不必来劝我了,我这股是割晚了,是我害了她。”说着泣不成声,埋头大哭。

刘钦见哥哥这等伤心,忙将贵剑佩在腰后,上前抱住他:“哥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对她这份心意,她也是含笑九泉的了。眼下你伤心归伤心更该保重自己,这身后事除了你,她还能倚仗何人?她虽身死,没个父母兄弟等你照拂吗?”

刘奭听了这些话,更加心如刀绞,肝胆俱碎,扶着刘钦的手qiáng自站起身,却是面如死灰,泪眼蒙眬,衣斜发乱,一步高一步低的走进屋去,司马良娣的身子在那里还未凉透。刘钦望了他那后影,也为他伤心,眼中有一种休戚相关的泪意袭来,他匆匆逃出殿去,韦玄成张头张脑的在那儿等他,迎上来:“殿下可劝妥了吗?”

刘钦说:“没事了,不用劝了,司马良娣已经去了。”

韦玄成松了一大口气,面上不由露出喜色来:“这就好,这就好,不然我的罪孽就大了。”

刘钦冷冷道:“你别急,父皇有话带给你!”

韦玄成撩袍跪下,“臣恭领圣谕!”

“你自己当什么官儿,你自己心里要清楚,夏虫不谓语冰,什么人面前说什么话,该谨言慎行才对,迷惑君上的话不该说。”

韦玄成听了体似糠筛,不住的磕头:“微臣知罪。”

那边刘奭心灰意冷,日日只在东宫也不出门,想起司良筠时不时就哭上两回,这宫苑如旧,斯人不在,这种痛苦的情境,时时刻刻让他备受煎熬。

刘询也知他伤心,让他一个人休养休养也好,不想一过半年,依然如此,不见丝毫起色。

刘询就叫王意来问说:“太子这样下去如何是好?为这样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体就不成人了吗?将来如何担负江山社稷呢?”

王意心疼孩子,只顾解释道:“太子还小,心软。”

刘询笑道:“还小?也是二十出头的人了!”

王意低头道:“陛下二十出头时不也是正伤心呢!”

刘询闻言倒是一愣,他又想起了平君,那些熟悉又遥远的记忆。

夜间他亲自去看太子,本有一番大道理同他说,一进宫门只见刘奭一个人坐在阶前,孤星残月照着他形单影只,刘询想起多年前的自己,好像也是一个人孤立无援坐在夜空之下,空空dàngdàng举目无亲。

刘奭给刘询行了礼,很意外很惊恐:“父皇怎么来了?”

刘询上前拉住他的手:“好孩子,别怕,跟我回宣室住段日子,别一个人留在这里。”

刘奭牵住父亲的手,一瞬间觉得整个心都安定下来。

☆、满眼儿孙身外事

自此半年刘奭深居简出,不是在椒房殿跟王意住着,就是在宣室殿随刘询住着,东宫的姬妾一个也没见,司马筠临死的话时刻在他的脑海,“妾死非天命,乃诸娣妾良人更祝诅杀我。”每每想到这里,他连东宫的门都不想进去,自己也悲愤成疾,时时用药。

刘询想儿子终究还年轻,不该就此心死,旧人看来难免伤心,该选新人才是,就将这话同王意说了。

王意好言好语,苦口婆心地劝了刘奭半天,他是个心痴意软的人,无论对妻妾,父母,兄弟,此时不忍拂了母亲的意,便将头点了两点算是同意了。

王意臻臻至至选了五个大方和顺的家人子,一一试过了品性,都是温良人儿。

刘钦也陪着看了一眼,王意得意道:“你也大了,先挑一个如何?”

刘钦急急地摆手,“我不要,我有李南和玉阳伺候就够了,不缺人。”

王意笑说:“说你不懂事吧,凡事老成,怎么这时又说起孩子话了,我知道陈夫人陈姑娘性子臊辣,你定是为这个不敢!”

刘钦也没反驳,只撺掇着刘奭说:“哥哥,这些淑女良人你快快挑一个吧!”

刘奭勉为其难抬头扫了一眼,离得最近的一个女子穿了一身红衣,王意见他有意,叫道:“你上前来!”

那女子上前拜道:“妾王政君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长乐未央。”

那时也是一样的情景,司马筠也穿得一身红衣,念及此处他根本无心选人,就将头一点,“就她吧!”

众人都是眉开眼笑的,刘奭在这种气氛中,也不能扫大家的兴,王意就让人摆了宴大家一同吃了,又让人送他们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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