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宵难得(120)

作者:酒时醒 阅读记录

良宵又好奇问:“不知其中有何技巧,可是房屋坐向使然?”

“只是其一,”徐夫人想了想,奈何这喝了酒的脑子总犯迷糊,说起话不成条理,“除了坐向方位,还要看这房梁构造,木材。”

两人正说着话,冬天小心拉了徐夫人身后那婢女的袖子,低语几句,将人带到偏院里烤火去。

如此,良宵才问到那桥梁上,言语间还没扯上江都大坝呢,只见徐夫人摇头,连连说不行。

她循循善.诱,“哪儿不行呢?”

“这,”徐夫人刚一开口,便吸进一阵浓郁酒香,越发犯迷糊了,只断续道:“他这几年的技艺退了,也不深造看书,房屋且好说,这桥梁,不行!”

“可是哪儿有设计遗漏的地方?”

此话问个正着,徐夫人忙道:“正是正是!”

良宵眸光一冷,竟是已经知道有错处,还隐瞒不报,待完工出事被揭发出来才……

这边,徐夫人语气高昂的肯定下,又悲叹道:“那江都大坝要紧着呢,他一心向功名利禄去,我说了也说不听,偏要投机取巧,那桥洞有问题,一般人看不出,可到来年啊……要是连发几月暴雨,怕是要被泥沙淹没!急水冲决堤岸!”

前世确实是罕见的,连下了三月暴雨,良宵不懂其中深奥之处,只将这些一一记在心头,送走徐夫人后,神色焦虑的去了小书房。

宇文寂已下了朝,此刻正在批阅军务,手边的热茶渐渐凉了去,也不见他端起喝半口。

良宵停在门口珠帘处,心里阵阵疼,轻声走开去换了杯热茶来,才进去。

只轻轻一道杯盏触到桌面声儿,宇文寂回神,抬头瞧见笑意温婉的娇妻,紧皱的眉头松展开,“这么早便结束了?”

良宵点头,去到他身后,俯身环住他脖子,用侧脸蹭了蹭他的脸,由衷道:“辛苦将军了。”

他布置的很用心,昨日那点不快也烟消云散。

良宵向来不记仇。

这般亲昵,已叫将军大人软了一张冷硬脸庞,他伸手覆在娇妻手背,知晓自己嘴笨,也绝口不提昨日,腾出一手来将翻开的册子合上,碰到一旁的图纸。

良宵也瞧见了,顿时一个机灵,伸手抽了出来,果然是大坝图纸,她盯着这笔画勾勒流畅完善的图,慢慢与徐夫人先才说的话作比较。

“遥遥对我的公务起兴致了吗?”宇文寂半笑她。

“才不是,”良宵起身过来,神色认真,觉察时机正好,道:“将军,方才我听到徐夫人酒后说,这图纸像是有问题。”

宇文寂稍微忆了下,才记起这送来图纸的徐太守,正是昨日遥遥闹脾气要去的那徐夫人宴席,思及此,他嘴角笑意褪去,眼前的遥遥,她说的话,与上回说马匹出事时如出一辙。

语气太过笃定,隐约透着不同寻常,这是第二次。

倒不是疑心她,这是十几年来数次身临险境,脑中的潜意识反应。

“这里,好像是桥洞下边,”良宵指着图纸,“她说的含糊,但这图纸有问题假不了。”

宇文寂顺着她手指的位置看去,不是内行人自也看不出问题,然却是已经在思忖对策,还有一月才施工,不论有没有问题,时间足够。

“我明日会找几个老师傅来仔细看看,倘若真有问题,便立即上报圣上。”

良宵若有所思的点头,丝毫不觉将军那双精深的狭眸已经从图纸,转移到自己身上,也是这时候,被男人搂住腰肢带到怀里。

她跌坐在他大腿上,脸颊不小心擦过他高挺的鼻子,心神荡漾了瞬,嗔怪道:“你做什么呀?”

宇文寂深深打量她。

良宵脸色燥红,急急别开脸,忍不住嘟囔两句:“说正事呢,你总这样!”

“总哪样?”他还没说什么,遥遥就想那层去了吗?

果然有些事是出于身体反应的,每每揽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她总会轻轻颤栗,或是抚过那头柔顺的长发,她会腼腆的红了脸。

那时候,她最乖顺。

于是在娇妻不语时,他一手揽住怀里人,另一手细致抚过她盘起的长发,温声说起心中所思:“遥遥身上有股神力——未卜先知。”

良宵下意识扭头,却被那样深不可测的眼神看得人慌神。

重生一事,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最亲近最信任的将军也不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重生。

便是她说了出来, 也无人会信。

或许将军会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说, 遥遥说什么胡话呢。

实则随着时日消逝,所谓前世,当真像是一场梦境般,梦里的痛彻心扉孤苦决绝, 只会在夜深时一遍遍警醒自己,切莫再犯那样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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