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扭的瓜,贼甜+番外(14)
这个巴掌,本该落在他脸上,她……
齐墨书不懂,不懂李如男为何替他挨了那一巴掌。他真希望挨下这一巴掌的人是自己,这样,此刻的他便不用这么难安,这么愧疚。
他幽幽叹了口气,收起望月的姿态,回头看向了李如男。
李如男虽已入定,却察觉到了他人异样的目光,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自然是齐墨书,毕竟这个屋子里,除了她只有齐墨书。
她用狐疑的目光眺了他一眼,似乎再问:有事?
齐墨书被这个眼神眺的后脊一凉,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忸怩道: “你、你何必替我求情。”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李如男道。
齐墨书摇摇头:“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是无辜的。”而真正混账的,是他自己。
忽然地,齐墨书看开了许多。
是他反抗不了他的父亲,是他无能,他凭什么迁怒于眼前的这个女子呢?
父亲说的对,毕竟人家对自己没有半点亏欠。
虽心中又欠,齐墨书却怎样也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他想了又想,道:“李姑娘,谢谢你。”
李如男奇道:“谢什么?”
“呃……”齐墨书面上一窘:“谢谢你那日在天香楼出手相救,以及,今天的事情。”
李如男愣了愣:“今日的事便算了,当日的事嘛。”她微顿片刻,“不瞒你说,吕知明手中的酒壶是我打碎的。”
“什么?”齐墨书惊得眉毛飞起,方才涌上头的愧疚之情刹那间烟消云散。
“居然是你!”他愤怒的走到李如男面前,无比清晰的看到她面上的红印后又退后了两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一时言谢,一时生气,李如男真真无奈。她跳下矮榻,自顾自朝外走去。
她这是要走?齐墨书连忙唤住她:“喂,你去哪。”
“我去睡书房。”李如男头也不回道。
这、这真是!齐墨书又气又恼,拧着眉毛将她叫了住:“等等。”
他抱起自己的被子枕头,忧伤而坚定的走到李如男身前:“你睡这里,我去睡书房。”
李如男看着他乍白乍青的面孔,张了张没有说话。齐墨书低头嘟囔了一番,晃晃悠悠离开了。
一夜梦过。
虽然不用上学,但齐墨书一向早起惯了,何况心中压着事,便是睡得再香甜,也早早醒来了。
他从桌案上趴起来,慢吞吞伸了个懒腰,被他当做枕头的书卷上尚且流着他淌下的口水,齐墨书淡定用袖擦了擦,便去洗漱了。
屋里始终静悄悄的,除了伺候自己的丫头,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齐墨书隐隐觉得有些古怪。
梳洗完毕,丫头便引得齐墨书去用早膳。齐墨书坐在桌前,看着面前的两副碗筷,以及没有被动过的早膳,不由皱了眉。
“李、李如男呢?”
小丫头被他问的一愣:“少爷说的是……少夫人?”
这下换齐墨书愣住了,他板了板脸道:“她人呢?”
小丫头摇摇头:“不知道,奴婢没有看到少夫人。”
不知怎地,齐墨书忽然也没了胃口。他站起来走到门前,用力将门一拉,猛地撞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李如男。
齐墨书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喊了出来。李如男倒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里?”齐墨书怒道,转念一想,她是自己的妻子,出现在他的院子里不是很正常,便换了口气道:“你怎么不用早膳啊。”
“我已经用过了。”李如男道。
“用过了?”齐墨书哪里肯信,除非她是跑到府外,在外面吃完了又溜达回来了。
李如男瞧出了他眼中的疑问,回身一指院中的海棠:“我看到院子里的海棠果熟了,便摘来吃了几个。”
齐墨书面上的疑虑之色加深了几分,他院子里的这棵海棠树,可是他爷爷的爷爷的叔父栽在此处的,如今长得比白鹿书院的房顶都高,“这么高的树,你怎么爬上去的。”
那眼神,分明在说,别吹牛了,那棵树那么高,你根本上不去。
李如男一向不喜欢与人争辩,许是清晨起来精神头太足的缘故,她竟转身朝那棵海棠树走去。
齐墨书则双手环胸,站在原地看热闹。只见李如男缓步走到树下,一个旋身便飞到了树上,树叶窸窸窣窣一阵作响,一眨眼的功夫,她便又落在了地上。
她动作太快,快到齐墨书来不及反应,便发现对方已经捧着海棠果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给你。”李如男不由分说,将海棠果塞进了呆若木鸡一般的齐墨书的手里。齐墨书吞了吞口水,莫名觉得有些脸疼。